“只是你人在外也没个照应,在将军府附近给你买处宅子,你便在那处暂且落脚,若有何需要派人回来寻也方便些。”
楚暮岑嘴唇动动,还想再说什,周轩容没给他这个机会,有些恼怒地直接打断道:“都说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话说得急,免不带上些低吼。楚暮岑征战沙场这多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场景都
他下意识地抬眸追过去,刚好与那人目光直直撞上。
周轩容脸上笑意僵僵,本能地躲开眼,却霎时间看到院中停放着自己行礼,整个人又是愣。
楚暮岑抬手屏退旁人,朝他微示意,让人跟着自己进来。
屋内还残留两块没化完冰,晨风钻过窗牖缝隙带动阵清爽凉意。他没坐主位,而是在旁边随意找把椅子坐下。
二十几年贯都是直来直往,说不出什兜圈子话,可如今看着面前只顾低头不语人,话出口时难得多几分斟酌。
蝉鸣声声催着烛火通明,烈阳将院里绿植都晒蔫脑袋,蜷曲着叶子试图讨处阴凉。
将军府里,老管家默叹几声,轻叩着门,朝里头询问道:“将军,周轩容东西已经照您要求收拾妥当,都在院里搁着。”
自去年楚老将军因战场上留下旧疾病逝后,将军府就顺势归楚暮岑掌权。上两月他平乱立功,云尘本是想赏他黄金千两,可都被他轻言婉拒,只说想拿这千两黄金在宫中讨要个人。
周轩容来府里这两月,楚暮岑虽没明面上说什,但衣食住行样样对标都不是下人标准。
老管家站在屋外脸纳闷,怎这好好突然就说要将他东西收拾出来送到外头新买小宅去。
“向陛下将你讨要回府,你可是心下不高兴,怪没同你商量?”
周轩容欠身摇摇头,低声道:“将军多虑,并未这想。”
“你既已不在宫中任职,便也不必再喊你周公公。”楚暮岑将手上橘子拨开递给他,“轩容,是在军营里长大,对旁人照顾是会有些疏忽。倘若有何处做让你不痛快,你跟直说便是,不必害怕。”
周轩容闻言惊,连忙道:“、并非这个意思。”
橘子伸在半空中良久都没人接过,楚暮岑收手,默默将其放在桌上,还是缓下声音解释道:“抱歉,擅自向陛下开口是没顾及过你感受。并非是要将你强行留在府里,你若是有想去地方,便安置些人马钱财在你身边,如此可好?”
他在门外盘旋良久,总算等来房门被人从里轻推开。
许是看晚上公文,楚暮岑面上多些疲惫:“他人呢?”
“跟着王婆婆上街买东西。”
老管家朝院中行礼看去眼,犹豫半晌,还是管住嘴没再多问,俯上礼便退下去。
楚暮岑望着院中收拾出来木箱,眼底有些暗淡,正准备回屋将剩下信件看完,门外却传来周轩容跟王婆婆欢言谈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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