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微微拧眉,揪出个关键点,沉声问道:“云肃是如何知道霜寒岛位置?”
“霜寒岛早年实则并非完全跟外头无交集,每隔段时日也会去运些布料回来。稍微用些心,想知道位置也并不难。”边昭看向钟离年,敛目道,“许是对着尸体难免让人心下得意,他那好二哥将沉进海里前还跟说起过件往事。”
“凝香爹娘是跟先前岛上那批欲闯入禁地外来者同归于尽,而在这批人背后布局,正是他那好二哥爹。”
钟离年掌心僵,手中握着杯子瞬间被他整个捏碎。瓷片散落地,在脚边晕开滩还冒着热气积水。
他掸开残余瓷片,面容严肃道:“你养伤那阵为何不传信回岛上?”
“他与南门箐是何时认识确实不知,待南门箐和婉婉样,都是当成孩子来疼。有婉婉个先例后,担心她受人所骗,便将与她私下会面那人查番。”边昭道,“虽说查出来是皇家人,但想着男女间你情愿事无需棒打鸳鸯,便也没去插手,只叮嘱她莫要将人带到岛上来。”
“费心费力养她十几年,终究是养出头白眼狼。”她顿顿,语气凛如霜雪,“半月散成型不易,光是等母虫成熟都需好几年。她原先就对此好奇得很,知道手上正好炼出颗后,楞是缠着要许久。”
“可这东西如何敢乱给,血魂蛊尚有解法,这半月散却是非死不可东西。左右她说话只当没听见,次数多她也就不再问。”
边昭沉沉吸口气,摆手示意云尘给自己倒些水来。
钟离年瞟见他与楚樽行还搭在起手,索性在人起身前将桌上杯子顺过来:“那你是如何伤?”
边昭像是看蠢驴般看向他:“如何传?身子出不得地道,没纸二没笔三没信鸽,沾点血写布上往空中撂,让它自个儿飘回岛上?”
钟离年被她堵面色铁青。
楚樽行心下将边昭话捋道,顿时有些后背发凉,握着云尘手也下意识地紧紧。
云尘知道他在
“因为不知道人是可以不要良知。”边昭押口水,皮笑肉不笑道:“当她不问便是断这个念头,谁知这狼崽子是留着心眼决心趁闭关之时带着她那好情郎进来硬抢。”
云尘沉着脸言不发,若当真如边昭所言,那当年云澜死,十有八九便是云肃在背后动手脚。
“闭关调息时身子本就虚,原以为她能有些良心,谁知她出手招招都是冲着要命来。”被至亲之人捅刀子感觉痛心入骨,边昭狠戾地合上眼,许久才讥讽道,“可惜老天也容不下此等忘恩负义之人,被他二人几掌打下来只是状若假死,扔进海里倒也让白白捡回条命。”
“庐州那处地道是先前为专心炼蛊找人挖,游上来之后便顶着仅剩口气窝在里头养伤。”
边昭咧开嘴哂笑连连:“他们千算万算,竟没算到还没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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