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察觉到这人情绪有异,只是仔细分辨下来,这突然冒出来异状,却像是……欣喜。
这欣喜虽来得莫名其妙,但难得见他如此,昨夜淤积那点烦躁便如触及炎日薄冰般,说化便化。
他高兴便是。
楚樽行自岛上回来后,身上就带层淡淡药草味。云尘也不知他这是怎,
楚樽行买些吃食捧在手上,望着客栈方向,眼里充斥着前所未有云霓之望。
他此趟从霜寒岛回来,实则说白就是等死来。他怎可能不知道,如果真只有最后两年,在暗处守着云尘也比日日出现在他面前,日日彰显着自己存在感强。
他待时间越久,日后当真撒手走,云尘只会更是难以忍受。
可惜将死之人私心惯会无限放大,大到摧残着他自以为无可动摇理智寸寸瓦解。
从老屋出来后他直处在众飘忽虚幻包围之下,以至于这阵消化过后,才迟缓地听到自己劫后余生如擂鼓般响动心跳,迟缓地意识到自己或许还有机会能陪云尘很久。
此法便有七八成行得通。”
见人像是不信,她又道:“哎,你可别看不起这七八成,凭借多年经手过蛊毒,七八成已是十拿九稳事,剩下二三层只是给突发意外铺个底罢。”
“知道。”楚樽行无言笑笑。
“你手上那把玉匙便是给婉婉,把玉匙两处锁,其中处用在这地道上,另外锁也不知被她放在何处。”边昭弯起手弹向他额间,是个极其熟练动作,“你既跟那丫头沾边,老婆子也必定不会让你就此短命。”
“多谢婆婆。”
他脚下不停地推开房门,入眼便是那抹心念着身影。
“又跑哪去?”云尘调转手中笔,用笔杆带有质问意味地敲着桌面。
楚樽行放下捧着大袋吃食,反有问必答常态,几步上前将人从椅子上拽起。
还没等云尘反应过来,自己便被他抱在怀里。
“怎?”云尘皱皱眉,顺着他背不断轻拍。
楚樽行颔颔首,心里也不知是何种滋味正弥漫开来。他哪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要在脑中给钟离婉婉安下什样面孔为好,他从未见过她,可遇上所有能救他性命机缘,好像也都是托她福。
他尽力回想着在岛上看到那半张人脸,试图复刻出副完整画像,可眼前始终烟雾缭绕,待其缓缓退下后,仍旧是片空茫,翻涌感激也落不下个实处。
都是习武之人,楚樽行不难看出边昭身上留有旧伤未愈,横竖外边也到天之将明,道声谢后他便跃出地道往客栈走去。
庐州百姓作息都早得很,为跑生计也不敢贪图清晨那点酣眠,故这阵天刚蒙蒙亮,街上便冒起袅袅炊烟。烟雾里模糊展露各个身影,不论男女老少,便是家人顶梁之柱。
眼下时辰尚早,铺老板招呼客人也都不用吆喝,开眉展眼那看,大家伙便都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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