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可惜。”南门箐轻叹声,略微遗憾道,“楚公子这签,便是说得再委婉也称不上句好。若算没错,想必公子出生也多少有些见不得光吧。”
云尘闻言,眼底条件反射地闪过道寒光。
南门箐见楚樽行并未反驳,便知是说中,于是接着道:“卦象显示楚公子本就命里带煞,往后只怕也是曲折坎坷,难得善终。而你与你心爱之人更是命格相克,非但无法助他臂之力,反而还会在关键时候害他前功尽弃。”
番话顿挫抑扬,却宛如重锤般落在众人头顶,时间将其砸得茫然无措,在场五人均是默不作声。
戎凝香也没曾想到南门箐算出会是这些,双唇微张,拽着戎沉袖子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南门菁拿出两顶铜盖将碗盏盖紧收好,从桌下取出桶竹签,道:“若放在平日里,占卦需得用到生辰八字,可知二位身份不比常人,故也便不问,以此竹签代替即可。”
云尘垂眸看去,桶中竹签与寻常寺庙里见到不同,上边并未刻字,取而代之则是密密麻麻形状各异图样,细看之下像是些动作不小人。
两人前后脚挑支签子递过去,南门箐将其握在手上神神叨叨端详良久,紧接着抽出支推到桌前:“云公子这支签倒是稀奇,初见是个难得上上签,昭示日后定能位居人上,高枕无忧。只是若照卦象再算回,这签中间又夹杂着几分极难摆脱不祥之兆。”
“姑娘这话何意?”云尘问道。
“尊者为阳,乃时运亨通顺风顺水,却也因此极易破坏公允,招至阴晦之气。”南门箐解释道,“公子不祥之兆并非来自公子自身,而是来自随行之人。公子贵为皇室,想必身旁定是少不随从伴在左右,这些人还望公子好挑选留意着。”
沉寂许久后,还是她先断断续续地开口:“箐、箐姐姐,你会不会算错啊,这往年算出来不都是人人吉兆吗?”
南门菁任岛中巫女数年,早就见多这类不愿相信神情,叙述事实般淡漠说道:“卦象依人而现,而人命却各有不同。算出来自是他们自己未来,又怎会人人相似。”
“楚公子这挂虽说是极凶,却也是凶兆里头最好化解。”南门箐道,“与人有关卦象,只需你离那人远些,便能不费吹灰之力使其不攻自破。”
她望向楚樽行,字句,半是叮嘱半是劝诫:
“只是替人问卦,并非替人施挂。这不祥之兆到底指向何物也无法断言,或轻或重,或情或运,只待时机成熟,公子自会知晓。”
“多谢。”云尘轻蹙着眉,心里掂量着这话真假,并未多言。
南门箐向来不屑顾及求卦者情绪,见状便将另只签推上前与云尘那支并列,嘴里继续说道:“至于楚公子这只……”
她顿顿,忽而没头没尾地转言问道:“楚公子可有心爱之人?”
楚樽行没料到她会问这些,怔愣半晌,如实点点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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