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夷手忙脚乱地掀起袍子跪在地上,垂下头言辞半是胆怯半是惶恐:“鄙、鄙人来回算不下十回,卦象所得皆是预示陛下近日会有血光之灾,此卦乃不祥之兆啊!”——
小北剧场:
相士:算
“无事。”云尘扯过他衣角,将他往自己身边拉近些,“阿行可信卦象?”
楚樽行如实应道:“并未全信,卦象从天,信者倾覆寄托,不信者便也就听听作罢。往后时日神鬼难测,老天也未必能算得准。”
云尘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与楚樽行不同,对卦象之事他自小便深信不疑。
人之所以会去求卦,无非是因为所念之事在求卦人心里关系重大,或是源于至亲,或是源于挚爱,无论何种都是出不得点事,因此任凭相士求出来结果是吉是凶,求卦人都不可能不信。
若是吉兆,便图个心安庆幸,可若是凶兆,便将打起万分精神防患于未然,避免所念之人之事受到牵连。
如此反复六回,卦就初成形。
云济坐在下面不安分地时时探头去看,那是个拍案称奇。
他对这些鬼神之论贯兴复不浅,年年宫里请道士作法时他都要凑在旁盘根问底,将众僧人惹得是敢怒不敢言,以至于往后再进宫道士都对“三殿下”这个名讳闻之生怯,皆是绕道而行。
眼下耳根子嗡嗡直鸣人从道士变成萧大将军,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在云济下句话将要脱口瞬间,眼疾手快地抬掌捏住他双唇:“消停些,闹得头痛。”
云济被堵着嘴巴,无奈力量悬殊挣脱不得,只能含糊不清地骂句:“休得放肆!”
高台上褚师夷不知为何接连算好几卦手上动作都不曾停下,远远端详上去他握着铜钱双手竟还在微微发抖。
云尘离他这大老远都留意到,顺帝靠坐在他正前方自然也将他异常举动收入眼底,不禁敛眸出声问道:“如何?”
帝王仿佛天生便带着股不怒自威压迫,褚师夷惊慌下连铜钱都未拿稳,滚落两枚砸在地上,发出阵逐渐平息“叮叮”声。
“回禀陛下,鄙人卦象所得,说陛下、陛下……”
他支支吾吾半晌却迟迟说不出下文,顺帝也等得没耐性,加重语调严声道:“说话。”
这阵日头正是猛烈时候,烤得人全身暖融融,席上众人身后随从皆懂眼色地各自撑起把纸伞替主子避光。
云济跟萧谓浊待起时从不带侍卫出门,这阵便也就无人举伞,好在萧将军身形够宽阔,禁锢着遮住个三殿下委实游刃有余。
云尘上头光线也在转瞬间被道阴影取代,楚樽行不知从哪儿寻到把纸伞,正站在他身后半尺位置替他撑着。
他半边身子在伞下,半边融在通亮里,云尘这个角度只能仰看到他清晰分明脖颈线条。移不开眼,他心下莫名打起阵鼓点,索性就依着这个姿势托腮望着他。
感受到他视线,楚樽行低下头,温声询问道:“殿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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