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樽行看着眼前打
他缓口气,继而低声说道:“此生耽搁殿下,来世再想法子补回来可好?”
语落地,他竟莫名有些忐忑。先前漓妃问云尘是否有心仪之人时,他虽知道那句“并无”只是出于糊弄,可却还是没忍住片刻失神。
云尘被他这话问得眼眶泛红,他缓慢俯下身,抽出还被他握在掌心右手,轻轻抚上他脸。
“心甘情愿,如何能是耽搁。”
他勾着手,含笑将楚樽行下巴抬起,逗弄般地问道:“来世事来世再说,可阿行今日刚惹气场,这该如何是好?”
云尘这回听清,他身形骤然顿,双手僵在楚樽行温热掌心中久久不曾反应。他难以置信地动动眼皮,隐去埋藏于其中大片波动。
楚樽行掌下用力紧紧,似是在反复挣扎,又似在竭力壮胆。云尘也没出声,垂着头同他道沉默着。直等良久,大殿内才再次缓缓响起他低哑沉稳自叙。
“……先前还未进宫时,楚老将军以为耻,娘也因白白丢性命,身边但凡与关系稍好些人无例外都落个被人嗤笑嘲骂下场。再后来便被送进宫,想着能过日算日,在何处待着,干什活都不打紧。”
“原先觉着就这般过也无妨,可后来见到殿下才发现,竟也开始有些贪得无厌。”
当年凌渊殿还不比现在气派,也仅是刚刚落成。云尘站在殿门外双手环胸,朝面前被自己随口调来小侍卫扬眉笑笑。
云尘与他离得极近,言语间温热气流在二人鼻尖来回荡漾。他本身就生张蛊人皮相,带上点笑意更是乱人心弦。
楚樽行望着近在咫尺面容,终是大着胆子凑上去,在他脸上轻轻碰碰。
云尘显然对此不甚满意,尾音挑:“就这般?”
楚樽行如实地摇摇头,手上借力站起身,把环住他腰将人拉至身前,在他略带玩味目光下覆上他双唇。
吻作罢,云尘才心满意足地笑笑。他从怀里取出先前在荒山掉落那枚玉佩,在楚樽行面前晃晃,如上回在南水那般问他:“这可是第二回问你,这玉佩可是给?”
少年脸上笑意向来真切由心掺不得半点虚假,楚樽行守规矩地俯身行礼,目光流转间却不知情愫早已在心底埋根。
他并非不知道云尘对他心意,毕竟身在焰火旁又怎会感受不到炙热,只是他明白自己孑然身,与他天渊之别,不愿让他因此落人口舌罢。
可眼下,他多少私心作祟,不想当真看着他与别人成婚生子。
楚樽行不懂什弯弯绕绕,既已决心说出口,便不再藏着掖着:“实则比殿下还早便动私心,只是空无物什都拿不出来,不敢耽搁殿下。思来想去也就这身功夫还有些用处,往后只要还活着日,便定会护殿下周全,万死不辞。”
云尘听着眼底发热,双唇动动刚想说些什,楚樽行却没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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