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平日里穿着,倒真应他这名字,素雅出尘。大多时候都以白色为主调,蓝色相搭衬,身上也不喜多加配饰,扳指佩玉,点到即可。
虽说面圣需着华服,但六福公公深知他喜好,故也只挑件偏重色广袖长衫搁在旁。
顺帝寝殿名永福殿,意如其名,享万年福分。殿内漆金雕龙,两旁几盏油灯通明,檀香气味沉郁却不熏人,燃尽烟气随风动止于空中消散。
云尘踏入殿内,拍拍袖口,俯身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尘儿不必多礼。”顺帝靠坐在榻旁,抬手示意他起来,“南水县事你信里都与朕说过,朕今日叫你过来,来是得知你母妃将你禁足殿内,想趁此机会让你出来透透气。这二来嘛,朕还有事想问问你意思。”
皇城冬季多显肃静,雪化成烟雾袅袅笼罩着不真切宫殿,平白多种仙山琼阁感觉,虚缓又略带孤寂,似是遗世独立灵境,却又沾满面人间烟火。
凌渊殿外大门紧闭,只三三两两地伫立着几个守卫。碎雪零零散散地落在他们身上,冻得双手有些发红。
六福公公从御膳房端些吃食进殿,眼瞅着云尘只是不停翻阅手里文书,连早上素粥都还摆在台面上口未动。
他摇摇头,大着胆子上前将其手里纸笔抽出来放到旁:“殿下,晚些过戌时,娘娘给期限便到。楚侍卫先前还特意让老奴叮嘱您好生歇息呢,眼下手头在忙也多少吃点东西,免得他担心啊。”
“公公去见他?”云尘闻声抬头,眼底有些吃惊。他知晓漓妃办事手段,向来都是说不二,既说不准任何人探视,便绝不可能给予通融。
“父皇请讲。”云尘道。
“昨日朝堂上,朕以举荐不利为由,停江胜平年俸禄好让他长长记性。但国不可日无君,县自然也不可日无主。”
“这廖秋死,南水县县令之位便也算空下来。”顺帝盘盘手里念珠,将其来回旋几转,“尘儿此行在南水待也临近两月,那依你之见,这新县令,该选何人顶上为好?”
云尘不动声色地挑挑眉。
他心下清楚,顺帝这举动,明面上是想向他要个推举之人,可这
“楚侍卫也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不仅您忧心他,老奴自然。”六福公公看出他疑问,眯起眼笑笑,边说还边将云尘桌上杂物收拾,只留下几碟热菜,“老奴进宫有数十载,别不敢说,些薄面儿还是攒点。”
云尘眼角弯弯,见状总算安心不少,莫又佯装责怪道:“公公也不早些跟说。”
“都是老奴错,殿下息怒。”六福公公笑着讨饶两声,挽起袖子替他布几道菜,“殿下快些用膳吧,上午陛下还派人过来说要见您呢,殿下可得记着时辰,莫要忘。”
云尘嘴里塞块蒸羊,含糊不清地应声好。
六福公公见他自己吃着,便走去后殿将他待会要穿衣物整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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