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尚小不更事,还不知情为何物,只知道楚樽行笑着冲他点头时,心里欢愉竟是挡都挡不住。
“萧谓浊!你好大胆子!”
次日清晨,云尘被这阵怒骂声吵醒,辗转良久都再难入睡,索性就洗漱打点后下楼。
客栈院子喂几炉子火,暖洋洋。楚樽行拿两根树枝在教阿志些防身基本功夫,云济则将身上大氅外袍都脱扔在地上,人气得直往旁水池走。
萧谓浊连忙捡衣服去追他:“大冷天闹什,到时染风寒你又嫌药苦不肯
云尘眉头微挑,唤个小二让他备间房,随即又给阿志几两碎银备用:“这屋里也没有多余地方给你睡,你暂且去隔壁房休息,这两天便先跟着们,等时辰合适自会将你带去廖府。”
“多谢公子。”阿志眼睛泛着水光,连连鞠好几个躬才转身带上门离开。
云尘眯眯眼,脱鞋袜衣物钻进被里,拍拍床头示意楚樽行上来。待人躺在自己身侧抛来个迟疑目光后,他才将被子掀开半把人裹进来,继而翻身用手搭上他腰。
“夜间太冷,便罚阿行给当个暖炉可好?”
窗外夜雨渐渐,淅淅沥沥滴落声偶尔伴上几阵轻雷,非但不扰人清梦,反而听得尤为心静。
。”
小男孩闻言顿时急,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公子,是自己要跟着这位公子回来,您别罚他。”
“别见着个人就往下跪。”云尘勾勾手指让小男孩走到自己面前,问道:“你多大?可有名字啊?”
小男孩点点头,恭敬道:“叫阿志,今年刚满八岁。”
“阿志找县令大人做什?”云尘听他肚子阵叫唤,拿些糕点给他,“可是有什要事?”
肩颈处传来缕缕温热气流,楚樽行腾出只手替他掖掖被脚。云尘小半个身子都压在楚樽行身上,感受着他呼吸幅度便能安稳睡上觉。
楚樽行忽而失控般地将人搂紧些,心下却是止不住地无声叹气,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云尘。
云尘难得做场梦。
梦里他与楚樽行均是孩童时刻,他那日从宴席上偷偷藏几块别国进贡上来糕点,拿两块帕子小心包在怀里,路躲着太监宫女跑回殿内放到楚樽行手上,略显激动道:“阿行快试试,可好吃,特意替你带来,看看喜不喜欢。”
云尘叉着腰,颇为得意地扬头笑望他。
阿志拿着糕点有些无所适从,临行前爹爹告诉他,只有见县令老爷方能将事情讲出。
毕竟世道险乱,人人皆不可信。
“堂堂县老爷,若无旁人搭路怎会见你个孩子呢?”云尘见他只是低头不说话,小小年纪却也有大人般察言观色,于是退步道,“阿志只需告诉与何物有关,过两日便引你去见廖大人如何?”
见他还咬着唇犹豫,云尘也不催他,端杯茶细细品着,顺便看眼还站在旁发呆楚樽行。
片刻后,阿志道:“公子,与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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