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个好人,可是在下面闹什矛盾?”云尘透过栏杆垂眼下望。
位老妇人身粗麻布衣打满补丁,正红着脖子不断拿碗碟砸向对面破口大骂男人。她身后放着把奚琴,琴尾绑条破角淡红色帕子,琴弦也有些生锈,想来是用不少年头。
“唉,苍天无眼啊,造孽啊。”小二摇摇头,神情隐隐有些不忍。
云尘每样都尝些,又将觉得味美菜式筷接筷地往楚樽行碗里堆,直堆出小山那高。
“这南水县厨子不错,就是不知道医者如何。”云尘吃几口后感觉腹中微饱,便停筷,坐在对面看着他吃。
“殿下找医者何事?”楚樽行面上不解,这路上云尘所有行迹他都看在眼里,并未有哪里留下伤处。
“自然是找来替你看看。”云尘夹块酿豆腐塞进他嘴里,又反过筷子戳戳他脸,“看看是不是天太寒将阿行脸冻坏,否则为何直板着个脸。”
楚樽行闻言身形僵,他直觉他们这趟南下必定不会安稳,全身心只留意着周边有没有异动,还真没分心于自己情绪。
融在他身上,将他眼底反衬熠熠生辉。
楚樽行掸去落在肩上雪,踌躇片刻道:“公子。”
云尘轻叹声,像是早就料到般,他撩起缰绳挥,马儿吃痛应声撒腿将楚樽行落在身后,雪地被扬起团团雾气,将云尘声抱怨送入耳中。
“死脑筋。”
楚樽行挥手散开面前雪雾,扬鞭跟上去。
他咽下嘴里豆腐,有些不自然地勾起嘴角,笑意极浅:“如此殿下可满意?”
“自然满意。”
云尘眼睛弯成道月牙,看得满心欢喜,刚想张嘴再说些什,却被楼下阵瓷器碎裂和吵嚷叫骂声引去目光。
“小二。”云尘推开门,探头问道,“楼下出何事?”
“哎呦喂,这位公子,扰您雅兴真是对不住。”小二小跑着过来,连连欠身,脸上无奈赔笑道,“这不是楼下有个独眼婆婆吗,平时人和蔼得很,别看她身患重疾但拉曲儿那是绝。掌柜看她可怜,也就默许她日日来栈里拉曲儿换些钱花,谁想到今日倒还耽误公子。”
城里策马太过张扬,进城后二人便将马寄在马夫那,徒步在街上闲逛。街上人流接踵不断,张张脸上都是笑意盈头,周围隔三差五传来叫卖起哄欢闹声,嘈杂却很是和谐,这般其乐融融氛围属实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云尘带着楚樽行挑家位置较好客栈,上楼时还顺嘴吩咐小二送些饭菜上来。
楚樽行进屋后就忙着四处收拾打点,云尘不会干这些琐事,便跟在他身后自顾自地同他讲些有没,也不管面前这人有没有在认真听。
等楚樽行安顿好切后,小二恰好将四五碟饭菜端上来,云尘也顺势收声提筷用膳。
还别说,这南水县厨子手艺,倒真跟皇宫御厨相差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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