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找个由头罚罚你,没想到小狼把这玉保存得这好。”贺雁来笑着说,意有所指。
千里下意识地问:“若是没保存好,雁来哥哥要罚什?”
贺雁来抬眸看他眼,眸中情绪不明。
还没等千里从他那眼中回过神来,贺雁来就已经妥帖地收拾好眼神,重新将那块玉扣放进他衣襟后,又为他把散开衣服整理好,才柔声道:“下次再告诉你。”
卖什关子啊。
眸中似乎凝聚着散不开愁怨。
这眼全被千里看去。
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是烦躁,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偏生又没有人对他做什,肚子气想发泄都没处发,只好暗暗跟自己较劲儿,瓷碗里块茶点被他用筷子戳得不忍直视。
“这是做什?”贺雁来看他眼,温声问。
“没什。”小狼回答得硬邦邦。
眼神。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冷下来:“本大汗不会跳舞。”
“兰罗王可是嫌弃嫣然舞姿笨拙,才不愿赏脸呢?”玉成笑容不改。
千里捏紧拳头,本就不多耐心消耗殆尽,眼神转而变得犀利。
他刚想继续反驳,拳头突然被只微凉手覆盖住,那人轻易握住他紧攥拳,力道不大,却让千里陡然平和下来。
贺雁来客客气气地对玉成王子说道:“玉成王子有所不知,们兰罗有条规矩——丧期期间,继任大汗不能耽于声色。”
千里有些不爽,眉头蹙。
贺雁来读出他不高兴,食指按在他眉心揉揉,像是要把那点郁结都揉开去。
“别多想卿卿。”贺雁来说,“是你。”-
又闹些时辰,这场晚宴终于结束
贺雁来被他逗笑,这笑落在千里眼里,平白让他更烦躁。
他不由得耷拉着眉眼,自以为凶巴巴地抬眸瞪他:“你笑什!”
——贺雁来却突然伸手,冰凉手指从他散开领口处探进去,指尖勾,便挑起条细细坠子出来。
坠子有些沉,末端绑块玉扣,莹莹生温,被雕刻成鸯鸟形状。
千里现在看到这块玉扣便会想起抱剑话。抱剑说过,鸳鸯在大熙文化里,意思是夫妻。
“前任大汗去世不过三年有余,大汗仍在孝期。之前陪云荣王同饮共乐已是出格,若是再与别吉跳舞,恐怕回去无颜再进宗祠。大汗向孝恭,不忍破坏此规矩,让泉下阿布心寒。事出有因,所以,还请大王子体谅。”
说罢,贺雁来坐在代步车上微微欠身,摆足谦谨姿态,话说得也滴水不漏,既没有拂玉成面子,也让千里安安稳稳地坐下。
“行。”直没出声默默听着云荣王突然开口,仍是笑眯眯,“既然千里小侄片孝心,们也不能强求。跳不跳舞,就算吧。玉成,你说呢?”
玉成眼神暗暗,不动声色地对云荣王点点头,不再开口。
而安静嫣然羞怯地抬眸,趁贺雁来开口时机,默默望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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