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
出血已经得以治愈，医生判断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但在办理出院手续之前，他们却被主治医生叫进
会诊室。
在那个会诊室，他被告知绿已经无法再生第二个孩子。
因为还沉浸在喜得
子余韵中，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全然没有实感。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只是失去这个可能性。
然而，走出房间后，良多才渐渐开始有真切感受。今后自己人生将再也不会有孩子。自己不算早婚，当时已经是三十过半。他还曾漫不经心地想过，到四十岁时候还想再生个或两个，可以话最好是女孩。
他直觉得作为组建家庭伴侣，绿是最佳人选。
良多举起手。
大概以为他要大打出手，祥子“啊”地喊声，想要护住儿子。
男孩咬紧嘴唇，却依旧瞪着良多，身体纹丝不动。
良多把举起手咚下放在少年肩头，然后轻轻地拍拍，转过身离开。
祥子觉得良多在临走之际似乎对儿子笑笑，仿佛在说“挺能干啊”。
良多厉声说道。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表情变得十分可怕。
但是，那儿子却没有移开视线。
“有关系。”
儿子开口道，声音有些嘶哑颤抖。他在害怕。
“跟你没关系。”
，却发不出声音。
自己应该还有想要倾吐事情。在那个酒馆想那
多，现在要吐为快，把这愤懑和抑郁扫而光，哪怕是点点也好。
门咯吱响，打开。个光头冲出来，挡在祥子面前。说是挡，他看起来也就米五左右。大概是个棒球少年吧，脸晒得黑黝黝，只有眼睛格外引人注意。
那双眼睛正在瞪着良多。他张开双手，似乎是在保护自己继母。这究竟是怎样场闹剧。
“小辉。”
绿受到很大打击，甚至需要护士为她准备轮椅。
绿拒绝轮椅，要自己走。然而若不是良多在旁搀扶，她连步都走不稳。
良多压抑着自己想要责备绿冲动。
但是，渐渐地，他开始因
祥子深深地弯下腰，久久地朝着良多背影默默鞠躬。
良多朝着应该是车站方向走去。渐渐地，人开始多起来，店铺也多起来。他想冲进酒馆喝到烂醉为止，但脚还是直挺挺地朝车站走去。
良多受到深深打击。他本想通过责难对方来获得解脱，却反而被压制。
那个少年句话，凌驾于四十二岁良多之上，居高临下地狠狠嘲笑着他。
——那是庆多出生后过几天时候。
良多伸出手想要推开他。
男孩拼命抵抗，大声喊道：
“她可是
妈啊。”
良多心中惊。
为不让男孩看出自己内心动摇，良多收起脸上神情。
祥子小声地唤着儿子名字。但那儿子拿眼睛死死盯住良多，纹丝不动。
“没事。是不对。”
祥子对儿子说。
但儿子还是动不动。
“跟你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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