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把这个供到佛龛上吗?”
庆多默默地走到由佳里身前,接过碗,供在佛龛前。
“能击磬吗?”
庆多话让由佳里很意外。她原本以为,诸如东京人士良多这般精英孩子应该是没怎见过佛龛。
“那就拜托啦。
盐煎鲑鱼、纳豆、味噌汤和米饭,这便是早餐。有时间话他们也会准备腌菜,不过有兼职时就没这个工夫。
准备工作完成后,由佳里把米饭盛在专门用来供奉佛龛饭碗里。母亲过世之后这十年来,这是她每天早上例行功课。把早上该干活干完后,她便叫孩子们起床。由佳里等人卧室也是兼做佛堂。
叫孩子们起床是由佳里最喜欢时间。还打着瞌睡孩子们睡眼惺忪、迷迷糊糊样子实在是可爱得要命。她使出各种手段,点点地让孩子们开开心心地起床,实在是乐趣无穷。
可是,这天,她却在房间前停住脚步。
房间里,只有庆多人已经醒。他个人孤零零地坐起来,穿过拉门上开个小孔,独自眺望着外面风景。
满当当地铺着褥子,家五口,个叠个地挤在上面睡觉。褥子硬邦邦,盖被子又重。而且,最先睡下雄大鼾声雷动,吵得要命。
不过,多亏由佳里睡在旁边,庆多总算稍稍安心些。他尽量试着不去想起母亲音容。
可是,半夜里,庆多醒。
他想去厕所。有那会儿,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看着在被子里睡得四仰八叉雄大等人,他感到无助和不安。可是尿憋得实在难受,他已经忍不住。庆多从被子里起身,打开紧闭拉门。
拉门外是片漆黑世界。庆多犹豫会儿,最终还是不得不躺回被窝。
这小小背影如此孤单无助。
由佳里可以想象出庆多心情。醒来睁眼却发现母亲不在身边,怎能不孤单。因此,他才想要搜寻在窗另头远方,母亲身影。
琉晴在东京醒过来定也是如此无助吧。念及此,由佳里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揪下。
“庆多。”
由佳里唤道,庆多转过身来。她还想着他会不会是哭。他却没有眼泪,那大大眼睛只是怔怔地望着由佳里。
“怎?庆多,要尿尿吗?”
由佳里出声询问。庆多点点头。由佳里莞尔笑。有由佳里陪着,庆多总算去上厕所。由佳里特意把厕所门开着。
“阿姨小时候也很害怕,便让父亲陪着,这样开着这扇门。”说罢,由佳里笑起来。
第二天清晨,最早起是宗茑。天依旧黑沉沉时候他就起来。等到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他便在睡衣外套上件日式短外衣,开始打扫店面,给路面洒水。每个早晨皆是如此。即便下雨也有活可干。这几年,宗茑偶尔会出现轻度痴呆症症状。
之后醒来是由佳里和雄大。由佳里准备早餐,雄大则准备茶碗泡茶。泡好茶,雄大便开始悠悠闲闲地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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