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地给林听雨擦
擦脸，又擦擦颈，然后牵过林听雨
手，把手指也
根根擦干净。
林听雨侧着半边身体躺在病床上。
他半张脸都埋在白色枕头里，目光定定地盯着空气出神。
陈澍下楼买毛巾回来，用热水洗干净。
他拿着毛巾朝林听雨走过来，在床边停下，问：“
给你擦擦脸？”
林听雨回过神来，抬眼看陈澍：“……好。”
“林听雨。”陈澍刚松懈下来眉头又轻蹙起，“别瞎说。”
“陈澍，命就是这
烂,已经认。”林听雨叹口气，“和天斗这多年，已经疲惫。爱他妈怎着就怎着吧，老子不想管。”
“这个你可以放心,可以确定是这不是你妈干，们找她只是想解下当年情况。”李警官说，“比如说为什突然跟林凯离婚,又为什直死守着离婚秘密不肯告诉任何人——林听雨，你要知道，如果当年你妈把她跟林凯离婚事情说出来，你们母子俩也不至于白受这多年折磨。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严重。”
林听雨闭上眼睛，声音很疲惫：“……还需要跟你回派出所吗？”
“暂时不需要，们这边还在走访调查，犯罪嫌疑人那边也在继续审问。赵那边之前直不承认，非说是女诬陷他，不过这两天他似乎有松口迹象。”李警官叹口气，“你先好好准备高考吧，尽量调整好心态，不要太受影响。如果需要心理疏导，随时可以打电话。”
林听雨没有任何表情。
反倒是陈澍怔住,眉头随即整个拧紧。
林听雨面无表情地站会儿，忽然转过头,对陈澍说：“别老皱眉，以后会长皱纹。”
“……”陈澍顿。？
这时候林听雨关心居然是他皱纹？
得到林听雨回答，陈澍蹲下身，拿着热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林听雨脸。
他边擦，边低声问：“在想什？”
脸被热毛巾覆盖住感觉太好。
林听雨觉得脸上原本被汗水混合着尘土黏腻住毛孔都打开，整张脸都变得舒爽不少。
陈澍动作很轻。
高考……
林听雨睁开眼，定定地盯着天花板看会儿，没有回答。
病房里忽然变得安静下来。
李警官没多作久留，他还赶着回去处理今天糖厂职工,bao动事情。
他走，病房里就只剩下陈澍和林听雨两个人。
林听雨又把头转回去。
他看着李警官，语气很平静，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疲惫：“确不知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林听雨反应太平淡，平淡到让李警官觉得很惊奇。
般来说,如果换做普通人,接连受到这多打击，情绪早就该崩溃吧？
“奇怪啊。”林听雨笑笑,嘴角勾起抹杂糅着苦涩与无奈笑，“已经震撼到麻木。李警官,就算你下秒告诉说，爸其实是被妈杀,估计也只能是这个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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