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眼能明示远处微物，耳能捕捉暗处微声，长笙想——自己倒是因祸得福
。
“
个个
，赶紧起来！”
王洋声音从柴房外传来，随着
苏黎在床边站着，过几秒后，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又给长笙掖掖被角，道：“这样吧，
在旁边陪着你，等你睡着，再走，好吗？”
这话语落进长笙耳中，小孩失神双瞳立刻像是被人重新点上高光，带着些许欣喜：“……可以吗，云虚师父？”
“可以，”苏黎道，随即对着小孩额头轻轻弹，调笑着：“你得要快点儿睡着，这样也好回去睡觉。”
长笙点头：“会！”
他听话地闭上眼睛，许是能够感受到身旁男人存在气息，小孩闭上眼以后，今日傍晚所受到那些委屈和愤怒都逐渐扫空。
苏黎轻笑：“庆幸你眼睛像你母亲，对她爱而不得，所以只能够将全部爱交给你。”
听到这话，小孩苍白脸上忽然浮现出几分红晕，小声道：“无论如何，云虚师父都有恩于……”
“好，早些休息吧。”苏黎揉揉他头，“走。”
长笙脸上笑容因着这句话而消失，他微微抿唇，漆黑双目失落地瞥向边，但没有说什
挽留话语，只是落寞地回应着：“……好。”
他心中患得患失。
他现在极度疲惫，连动弹下手指力气都没有。
苏黎给他换下沾染血和泥泞衣物，重新套件干净。
换衣物时，长笙有些抗拒，在他四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让旁人给自己穿过衣物，包括父亲母亲。
但对于他抗拒，苏黎没有理会，只是有些打趣地挑挑眉：“怎？你还不好意思？”
小孩抿着唇，道：“太麻烦云虚师父……”
长笙开始本以为会睡不着，岂料自己鼻尖萦绕着云虚师父身上清香，反倒是夜无梦。
*
第二日早，小孩醒来。
身上疼痛全部消失，身体也似乎比昨日还要好些。
傍晚谷主苏黎那掌竟是阴差阳错替他打通某个被堵上静脉，再由昨夜云虚师父用内力帮他梳理清楚以后，身躯变得更加轻便起来。
他害怕自己央求会让云虚师父觉得自己多事。
因此只得乖巧小声地说好。
苏黎听出他语气里难过，垂眸看眼小孩神色。
苍白精致小脸上显然副不舍却又不敢央求自己留下来模样。
小小身躯即便盖着被子，也能够感受到它轻颤。
“但你现在这模样，能够动弹？”
长笙：“……”
最终还是由苏黎来。
“这是还血丹，吃下去以后，你睡觉明天内伤应该全好。”苏黎抱起换好衣物长笙，放在那张小小床榻上，紧接着从怀中摸出瓶丹药，喂进他口中。
长笙乖巧地吃下丹药，躺在床榻上，歪头就能够看见身边戴着面具青年，那张脸上，终于露出今晚第个笑容，“谢谢你，云虚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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