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怔在原地。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温烨这样哭过。
第
次
时候，还是刚见面，
在意自己没有看透温烨。
懊恼和失望浮现在心头，刚才告诫自己不要因此事去责备少年想法有些动摇。
他想说没关系，
理解你。
然而话到嘴边，却还是变成
——“真没有想到，温烨。”
“真有点失望。”
苏黎没有觉察到跟上来少年，于是停住脚步，回眸看去。
却见着温烨依旧站在刚才位置，双目失魂落魄地注视着自己，眼泪无声地落下，双颊湿漉漉，瞳孔水光浮动，好像犯什
天大错误，以为再也得不到青年原谅样，不敢跟上来。
“怎？”苏黎蹙眉问，“为什不走？”
那少年苦涩地笑着，垂下眸，声音沙哑哽咽，鼻头通红道：“苏先生……对很失望吧。”
他话语带着自嘲：“直以来，在您面前表现这乖巧人，其实内心早就被仇恨蒙蔽，甚至密谋着，杀死个人。”
来，青年忽然发现自己竟有些可怜少年。
温烨心中有怨气，以及仇恨。
他直在忍耐着，只将善良开朗面表现出来，偶尔雨夜受不噩梦侵袭，才会过来寻求番温暖。
但实际上，少年从未忘记过报仇，他是暗中磨獠牙和爪子犬，等待着对仇人击毙命。
苏黎觉得自己最大错误，就是对少年太过于放心，以为他真在这两年时间内走出来。
话语出来，少年眼瞳猛地缩，他眼眶更红，脸色也越发苍白，无力地站在原地，颤抖着身躯，哽咽哭泣，手也慌乱无措地想要擦拭脸上泪水，嘴里喃喃不断地说道——
“对、对不起……苏先生，对不起，只是太生气……、在无意间见到陈若才那刻，想起他对父亲所做那些事情……”
“他……咬死爸爸，咬断喉咙，当场毙命，血流地，他还在吸吮他血液，说是美味，就像可怕嗜血吸血鬼……”
“那天晚上所有切都记得，爸爸在他口中断气，死前还不断地嘶吼着让逃走……所以再次碰到他，……真克制不住愤怒，要让他也尝下被活生生咬死滋味，带着绝望，带着痛苦，去下地狱……”
温烨说到最后，竟像是自己在被恶犬撕咬样，痛苦不堪地捂住脸。
苏黎：“……”
他静静看着少年，没有回应。
此刻也许应该直接告诉温烨，无所谓，真实温烨到底如何，他真无所谓。
但苏黎莫名说不出口。
因为，老实话——他还是有些在意。
到底是对温烨放心，还是对凌烨笙放心，这刻青年也心知肚明。
他还是忽略印白话，将经历不同，此刻只有十几岁少年温烨，当做他记忆中凌烨笙。
“……走吧。”
许久，苏黎才开口轻声道：“先回家。”
青年转过身，温烨却迟迟没有迈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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