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是没有剪掉头发。
*
翌日。
“凌存,怎感觉你心不在焉?”王率把勾住凌存肩膀,
散发出、淡淡香味,不至于像石楠那样刺鼻。发花和换叶季节,打扫起来也不像银杏树那般麻烦——简直是万能至极、不会被任何人讨厌完美树木。
但温演并不喜欢它气味。
温演半阖着眼,缕金色阳光落在他面颊上,灼热得像是要烫出个洞来。
凌存手指穿在他发丝间,时不时抓紧下。过会儿,按着他后脑勺,往自己身上靠。
「头发好硬。」凌存颤抖着说,「有点扎人。」
……这玩意也是小时候凌存时兴起买,不喜欢,就随手送给他。
之前直没感觉,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房间里还真到处都是凌存痕迹啊。
多少觉得有点……惆怅。
*
晚上做梦。
回忆,气得在自己头上撒气。
……但是现在,无所谓。凌存已经不会在意任何和他有关东西。
在他粗,bao定下百次规则被满足之后,「温演」和「凌存」关系就彻底不存在。
翻开笔记本页面上,草草写着“天台”“教室”等字样。
沉重睡意袭来,因为接连考试而过载大脑直接进入深沉休眠模式——温演甚至没能坚持到洗澡洗完。
温演呆呆地看着他,用湿纸巾擦脸。过会儿,才缓缓回答说:「……那去剪短。」
不知道是他说出哪个词又戳到凌存愤怒点,对方难得有点愉悦脸顿时黑下去。长腿抬,就从他身前撤开。
皮带上零零散散装饰品碰撞声音,在寂静天台清晰可闻。
「……切。」
拉开天台门之前,温演听见凌存沉默许久喉间,泻出声轻响。
是之前发生过事情。
敞亮天台,被锁起来铁门,昏暗隐蔽角落。凌存按着温演头,让他蹲下身,还用穿着球鞋脚轻轻踩着他背脊。
夏日热气蒸腾,暑气贴着皮肤,诱导渗出细细密密汗珠。
「你明白吧。」倨傲少年低垂着眼眸,炽热掌心抵在他额头上,「把拉链拉开。」
学校里种好大片香樟树林。这种常绿乔木,不仅不易被虫寄生,也能有效绿化环境。
半夜惊醒时刻,浴缸里水已经凉透。他撑着僵硬酸涩身体缓缓起身,顿时感到凉意上涌,忍不住打个响亮喷嚏。
水珠淅淅沥沥地从他发梢滴落,砸在他块块分明腹肌上。
“……不会感冒吧。”温演捏捏喉结,感受着咽喉里不断上涌、火辣辣痒意,心生悔意,“早知道该撑到洗完……”
浴缸里泡沫消退大半,半破不破地浮在边缘。只黄皮鸭子被他动作掀起水浪给拍到浴缸外,可怜巴巴地滚进洗手台阴影底下。
温演随意扯下条毛巾围在自己腰上,半蹲下身,把鸭子捞出来,随手丢在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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