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描摹着他瘦而精干轮廓,彻底打湿他身上衣衫。薄薄衬衣贴在他线条分明肌肉之上,隐隐透露出他微微发红皮肉。
——那大概是刚刚跳跃时在某处不慎刮蹭留下伤口。
凌存走到平台边缘,朝着温演伸出手。
“别紧张,在这里。”
温演定定地看着他,手上翻涌刺痛下下点着他神经。
雨水猛烈地往下坠落着,狠狠地击打在二人头脸肩膀之上。
温演因为无暇顾及脸上积蓄水渍,视野逐渐变得模糊。
“……太危险,”他说,“现在雨下得这大,万泥土坍塌,你会直接摔下去。”
——温演从来不会质疑凌存能力,只会质疑有可能存在危险和不确定性其他条件。
凌存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坚定,“可以。”
“你拉着,”凌存转过头对温演说道,“探出去拿。”
温演乖乖听话,扒住岩石,另只手揽着凌存手腕,用力留住对方。
就在凌存指尖触碰到风筝飘带时候,头顶乌云深处忽然传来阵轰鸣雷声。
豆大雨点瞬间落下来,,bao雨倾盆,凌存脚下踩着泥土立刻被雨水浸润湿透,变得松软湿滑,凌存失力个踉跄,控制不住地拉着温演往下端朦胧黑暗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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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小时候自己掉入缺失井盖下水道里,凌存也是这样站在洞口边缘,朝着他伸出手。
于是顷刻间,他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顾虑立刻烟消云散,留下唯有对凌存彻底信任。
此时此刻,温演只是想要把手搭上去,仅此而已。
温演微微侧过头,看见那只被凌存紧紧攥在手心里黑风筝。风筝完好无损,除尾翼处有些许无伤大雅折痕。
温演深吸口气,决定信任凌存决定——就像他直以来所做那样。
雨夜里,凌存背影宛若矫健豹子。他纵身跃,在空中划出道凌厉弧形,随即稳稳地落在平台上。
他用脚沿着平台边缘踩圈,确认足够结实后,才昂起头。
“这里是岩石,不会很容易塌陷。你跳得过来吗?如果不行,就试着抓周围树干,慢慢往这边挪动。”
两人沿着松软石坡路往下冲,凌存歪过腿卯足劲儿试图缓冲,却险些被突出怪石给狠狠地绊下,险些朝着更幽深处跌倒。
温演伸手堪堪抓住旁边松树,忍着被粗糙树干划破掌心疼痛,才勉强拉住凌存。
两个人半挂不挂地卡在岩壁和老松树缝隙里,脚下是黑黢黢山谷,完全不敢随意走动,生怕不留神,就接着往下坠落。
细碎石子沿着陡峭岩壁路向下滚落,穿过稀薄雾气,过去许久都未发出响声。
“喂,你放开。”凌存向下瞥,目光落在不远处个小平台上,“你直拉着,手臂会吃不消。会借力往那边平台上跳,然后找路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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