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演看着他惊恐万分
不安状态，竟然露出
个既羞涩又恬静笑容。
「对吧？」
*
“咔哒——”
瞬间失神，凌存用力过度，手里盘着自动铅笔被生生地折断。碎屑划破他白皙皮肤，殷红血于是缓缓溢出来。
那时他还不能明确地说清自己胸膛里不断膨胀蔓延不安感触，脑子里回响，只是想要快点逃离这恐怖场景想法。
然而，直蹲着温演忽然抬起头，用那双直没什
光彩、深邃到几乎能够吞噬所有进入他眼内光芒黑色眼睛注视着他，忽然张口说道：
「小存，这样死掉好幸福啊。就算死掉，也还能给别小动物提供营养。真好。」
听到这句话瞬间，凌存汗毛直竖。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瘦小温演，却觉得面前这个普普通通存在，于瞬之间变成什他无法理解、人类规格之外生物。
然而，温演却没有回应他。他只是蹲在棵枯树下侧，聚精会神地盯着黑黢黢树洞。里面似乎有什新奇东西吸引他注意力。
凌存于是凑近，歪头看向温演正在看东西。
——那是只仰面死去老鼠。
原本雪白毛皮沾满灰尘和血污，变得黏腻，簇成缕缕形态。四肢已经僵直，像是四根短而枯竭树枝。
条丰腴、外壳光泽蜈蚣正沿着老鼠被蚕食殆尽胸脯不断地朝着它体内蠕动，排排整齐足，和脏兮兮毛不断摩擦，发出细碎响声。
过往人就更少。
大家更加普遍认知是——凌存和温演没什关联。关系说不上很好，但没有很坏。
只有凌存个人觉得他讨厌温演。
*
小学时期某个暑假，凌存和温演同到附近山林里冒险。
烦躁感如同小虫子般，在他背脊上细细啮咬着。
凌存深吸口气
——像是外星人般。
他口中吐露话语，凌存明明听得懂，却无法理解。
……正常人类在看到凄惨死去老鼠之后会这样想吗？
种对于死亡和受伤强烈预感和恐惧，瞬间席卷凌存。他隐约听见自己体内什东西碎掉声音。
无法理解……他根本无法理解，温演脑袋里在想什。
老鼠粉色皮肉半沾不沾地黏在森森、白透明肋骨上。这切,bao露在空气中，好像都在无声地氧化。
看到这冲击性幕后，凌存后知后觉地闻到浓重腐臭味。
「啊——你看这个干嘛！好恶心！快走！」
他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但还是故作镇静地抓住温演兜帽，试图把他拽离这里。
老鼠死亡和蜈蚣对它蚕食，让尚且年幼凌存觉醒对于「死」恐惧。
就像全天下调皮好动小男孩那样，他们东抓虫子西摸水果，没个安生。
直到——
「快走啦温演，
们接下来要去河边抓小鱼！」
凌存背着网兜，朝着身后不满地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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