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活大半辈子,看人眼光不可谓不毒辣,尤其是像薛恨这样藏不住情绪,老爷子就算再老眼昏花,也能读出薛恨心里东西。
他放软点嗓音:“行,不为难你,你老实回答几个问题。”
薛恨点头,心想晚点实在不行还是先跑路吧——这份感情先让贺钦坚持下,他快顶不住。
“第个问题,你对家老幺是真心喜欢,还是单纯迫于他胡搅蛮缠,才跟他在起?”
“喜欢他,真喜欢。”薛恨毫不犹豫地说。
“那是什关系?”
薛恨答不上来,直紧绷着神经也终于有崩溃趋势:“您别问这个!”
“嘿嘿——”老爷子扯着胡子笑笑:“怎还急眼呢?”
薛恨顿时又像泄气皮球:“对不起,贺老先生,不知道怎回答您。”
“没想到他会带来见你们,更没想到你们有接受可能。”
惑地“啊”声。老爷子摇摇头:“算,轴就轴吧,好歹不容易变心不是?”
“……”薛恨嘴角抽抽。还没说什,老爷子又转个话锋:“问你,你之前为什看不上老幺?”
薛恨手里通体黝黑棋子差点滑落。他伸手摸摸鼻子:“没有看不上他”
“扯淡!”老爷子脸看破所有神情:“你要真看得上他,能吊他这久?”
薛恨太阳穴青筋跳跳:“他是这跟你说?”
“那你刚才怎说没想过有今天?”
“之前没那喜欢。”薛恨伸出食指彼此绕着打转。
“哦这说来你跟老幺还是日久生情来?”
“您懂得真多。”薛恨真诚地说。贺老爷子倨傲地哼声:“老子谈情说爱时候,你跟老幺都还在投胎呢!”
“这样啊——”贺老爷子拉长尾音:”你是不是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老幺?”
“……”心思被全部看穿感觉谈不上好,薛恨低下头去默认。
老爷子看着薛恨毛茸茸脑袋:“抬起头来听说话。”
薛恨只得抬头,看向老爷子眼神里带些难堪。老爷子突然理解贺钦说“舍不得”原因——这小孩儿,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明明吃过不少苦,看向别人时,眼神却是纯澈干净。
老爷子扬着下巴“嗯”声。觉得自己被冤枉薛恨也顾不上怕:“没有吊着他,根本不知道他喜欢,要不是这次跑路,他这辈子都不会对说个实话,这也不能怪”
老爷子做出恍然大悟表情:“哦——所以你这是来招欲擒故纵?”
薛恨猛地摇头:“不是,开始压根儿没想到会有今天。”
“是吗?”老爷子又满脸不信:“抛开家世不谈,家老幺从外表到人品都没得说吧?你开始对他真就没有感觉?”
薛恨不知道这位只脚都踏进棺材里老头儿怎会说这些怪话,问这些怪问题个比个难招架。他晃晃脑袋:“以前跟他不是这样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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