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这回过很久才回答,声音更低,也更难过。
“……真没有办法,再毫无保留地信任皇兄。”
那日之前,总因为自己与皇兄之间信任而自豪。他生在皇家,更知道信任可贵,可惜,他以为信任,终究还是产生裂隙。
何明德没说话,更抱紧他,默默地陪着。
“只是想不明白,如果只是父皇有立为储意思,皇兄便能对出手?”
端王又急急补充道:“下次皇兄再遇到难题,要跟说,莫要自己扛。也是能帮你。”
太子却是摆手,道:“再没有难题,尧儿,以后咱们兄弟二人,都是没烦恼日子。”
这些天来太子过得太舒服,志得意满四个字,好似为他拟定。十几年勾心斗角,如今全成人之下,如何能不高兴?
“行吧,”端王推太子,道,“说完,你快去陪嫂嫂吧,她有身孕,个人多害怕。”
太子在这边心事,便告辞去。
何明德忙也下车,跟在这兄弟二人身后。
前些日子那剑拔弩张情形才过去不久,太子却像是已经忘记,好似无事发生过。
“还跟哥哥生气呢?”
何明德心提起来。
端王却是鼓着脸,颇为可爱,道:“皇兄知道眼里容不下沙子,骗去父皇面前发脾气,不该生气?”
怎就这样?再看看,两个当事人却是笑弯眼。
大约这便是家人吧。
*
宫廷宴饮自寅时开始,卯时结束,两个时辰。
出发前,何明德吩咐王公公准备晚膳,他们不陪着皇上守岁,宴饮结束便回来。
“若是如此,皇兄猜忌之心未免太过,实在
太子走,端王脸上笑慢慢地敛去。何明德走过去,捧着他脸看,果然都是难过。
两人站得极近,池旭尧比何明德低些,微微前倾身体,额头便抵在何明德肩上。
“做这种事真叫人烦闷,好容易才安静两天。”
声音闷闷地。
何明德低声问道:“不高兴为什不告诉太子?”
嘴上说着生气,这便是不生气。
太子松口气,拍拍端王头,道:“该生气,自然是该生气。皇兄给你备下许多赔礼礼物,明儿早,亲自送到环秀园去,给你赔礼。”
“不跟哥哥生气好不好?”
端王顿片刻,不轻不重地踢下太子靴子,委屈道:“下不为例。”
太子脸上顿时展开笑意。
马车到庆安门,被侍卫拦下。他们正等着侍卫放行,便听到车窗外被人轻轻敲两下。撩开车帘看,是太子。
年节下,太子素来端庄脸上也带点喜气,他双笑眼看着车里,温和极:“尧儿,下来陪哥哥走走。”
何明德看着身旁之人,注视着他,观察他神情。如果他有不情愿之处,自己便出面拒绝。没想到池旭尧只是错愕片刻,便十分诚恳地笑道:“哥哥等。”
说罢,便下车去。
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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