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未定,总归是不方便。端王,你上次案子表现很好,不偏不私,是大理寺卿该有风范。你便受受累,先领这职务。”
皇帝看着这底下跪着大片,心想,不知这案结,下头又要少多少人。
这江山终究是要交给别人,那这班蠹虫,还是留在自己这朝罢。
皇帝道:“虽涉及陈年旧案,却也要调查清楚,叫那些死者能瞑目。”
“是,”端王行礼,“儿臣领旨。”
也不知这宫女有没有引人怀疑,若是已经被注意到,自己贸贸然把人要走,似乎也不容易。
况且,此事都是这女子面之词,若是她别有居心,专门来挑拨端王与皇后关系呢?
何明德温和地对着凝香笑笑,心里却是冷静极。大皇子失手,只怕是极想扳回局吧?难保不是他从中作梗。
何明德把手里馒头渣都丢出去,凝香眼巴巴地看着他。许久,何明德才道:“跟走吧。”
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这人还是留在身边稳当些。
掉进荷花池子里……
凝香道:“这分明是被灭口。这几天睁眼闭眼,都是害怕。也不想听见这种话,怕别人也知道听见。这几日总觉得到哪里都有人看着奴婢……大公子,你救救奴婢吧。”
何明德心里盘算着怎要个宫女出去,脸上却是没显出来,反道:“就这些?”
凝香生怕自己这点筹码不能打动他,极力回想着。
她道:“吴嬷嬷病中说得大多是胡话,余下便是些无法理解怪话。”
光这件事,皇帝便没精神,散朝会。平日里步伐散漫老爷们,今儿都是行色匆匆,擦着额头汗,出宫门,各奔东西,去寻找保命保乌纱法宝。
端王站在九重台阶上,看着这些背影,眼前闪过,却是昨夜着火院墙之外,那些年轻学生脸。
都是饱读诗书,为何心怀天下者,总是要被满腹算计小人欺压呢?
只手在端王面前晃晃,端王回过神,话还没说,脸先红,往后退。
这是昨晚那场哭,个吻留下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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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皇帝当场便发落那十几个*员,被送进大理寺关押。
京兆府平时只管些百姓纠纷,涉及到*员,多是大理寺和刑部处理。刑部是大皇子管辖,里头十有八九都是他人。
案子若是放到刑部去,只怕这十几个*员,是要杀半,放半。
思来想去,皇帝还是把案子放到大理寺。
“说说看。”
“那晚奴婢照料她,她忽然醒来,拉着奴婢手,显是病糊涂,说,‘小姐,奴婢这些年直看着小少爷,他长得很好,皇上也最疼他。小姐嘴上说着厌恶他,可奴婢知道小姐是心疼小少爷。等哪天小少爷回将军府,小姐也高高兴兴地。’大概就是这些。”
“余下都是些不成调胡话。”
这也确实是不相干胡话。
何明德想着带这个宫女离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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