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目光落在那封泛黄信纸上
她尖叫着哭着求夏稀,疯般蹬掉高跟鞋,跟他起爬上天台围墙,说要跳话就起跳。她又哭又笑,像是在庆祝某件即将到来喜事,她说如果他们家三口在地下团聚,他爸爸大概会很开心!
就这样,硬生生拉住他。
江郁看到夏稀转过身,张脸瘦尖尖小小,苍白脸上滑下两行血泪,在说对不起。
疼痛越发剧烈,江郁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为什要说对不起?他什都没有做错,他什都没有做错啊!
“不要……”
“不要——!”
他想大声吼叫,想跑过去阻止,可是发不出声音,也挪不动脚步,喉咙里充满铁锈味,两条腿像是又断次,疼痛刺骨。
他灵魂穿过时空,在痛苦地嘶喊,可是夏稀听不见分毫。
他孤独地站在天台边,带着身伤,准备结这生。
地很平静,即使林茵趴在他病床边哭,跟他道歉,他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要自己手机,说要打个电话。
林茵走出门外,在门口听到他说分手那通电话,她以为他终于想通,可是就在那天晚上,她出去趟功夫,夏稀不见。
病床上空荡荡,外面也瞧不见人,如果说母子之间唯有什特殊联系,那大概就是那点儿微弱心灵感应。
林茵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发疯地跑上顶楼,然后在片暮色之中,看到夏稀穿着宽大病号服,就站在天台边缘。
“他当时……”林茵哽咽着说:“是想跳下去。”
“江哥!”耳边响起混乱惊呼声。
向强和江照月红着眼睛,架住他要倒下身体。
“没事。”江郁嘶哑着几乎不成调声音,推开他们,踉跄地朝病房走去。
与林茵擦肩而过时候,林茵从口袋里拿出封信,封被透明防尘袋包裹得很好信,递到他面前。
“这是他爸爸留给他,你拿给他吧。”
他万念俱灰。
他放弃自己。
怎办?江郁头痛欲裂,他该怎才能救下他?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无力,哪怕最穷最落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绝望。
还好,万籁俱寂中,林茵冲上来。
夏稀不舍得告诉江郁事,林茵说出来,关于那个夏天那场惨烈车祸,关于他九死生地被抢救好几个小时,关于他万念俱灰地站上天台。
江郁脸色血色,寸寸逐渐褪去,明明站在平稳走道上,却仿佛如坠深渊,甚至能感觉到风声在耳边呼啸。
头顶白炽灯光亮刺眼,视野开始模糊变形,周围场景如电影镜头般快速切换,光线暗下去,他好像站在天台入口。
夏稀单薄背影仿佛回到18岁样子,刚经历过恐怖车祸,经历父亲去世,手臂骨折,母亲责怪……亲人、爱情、梦想,夕之间,全部破灭。
他站在天台边缘,两片蝴蝶骨瘦得凸起,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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