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最后看他
眼，然后沉着脸在位子上坐好，胸口压着
那口气，迟迟无法纾解。
他自然是不可能看书，手机玩
几分钟也玩不进去。
他扔手机，搓把脸，烦躁地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闭着眼半天也睡不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只是在黑暗中不自
江郁路走过来都盯着他方向，只见他依旧安静地低头看书，对周围人或事仿佛自动屏蔽，只偶尔抬手翻下书页。
而他同桌正偷偷地盯着他手，贼眉鼠目，江郁皱皱眉，视线焦点也落在他手指上。
上面残留颜料十分碍眼。
江郁吹半天冷风，刚压下去那点烦躁又涌上来。
他走到位子上，头顶光线投射下来片阴影，夏稀未动，袁小小倒是率先抬头看去。
第节晚自习没有老师来讲题，大家自己自习。
夏稀打开作文范本时候，同桌注意到他手上颜料。
“夏稀，你手怎
？”袁小小有些惊讶。
他平时就老偷看夏稀手，又白又细长，还十分有韧劲，不像女孩子那柔弱无骨，总之就是很好看。
可是今天这双白皙手却染得五颜六色，既突兀又带着点魔幻艺术气息，甚至衣服上好像也沾到颜色。
把他和那两兄弟划在同阵营。
江郁张张嘴，想辩驳，又无力辩驳。
“下次你上来，提前跟
说……”
“不会再上来。”夏稀打断他，轻声道：“没关系，也谢谢你，你可以让他们放心，不会再过来打扰你们。”
江郁心里再次紧。
江郁眉眼阴沉得厉害：“看什看？”
他没有刻意压着音量，语气很凶，袁小小吓得哆嗦，立刻收回目光不敢看他。
班上同学都被惊动，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又不敢大声议论，只能纷纷耳语或是眼神交流。
不知道袁小小怎触到这位霉头，但明显这位大魔王心情不妙，大家最好都小心为好！
夏稀翻过页书，仍然半垂着眼看书。
他连忙掏出纸巾递过去：“要不要擦下？”
“没事，擦不掉。”夏稀摇头解释道：“不小心染到颜料，得用油洗，等回家再弄。”
袁小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收回纸巾，又忍不住盯着他手看。
江郁进教室时候，已经打铃过去好几分钟。
他大概是抽几根烟才下来，人未到，夏稀已经闻到那丝淡淡薄荷味。开学第天他吸过口，辛辣入肺，经久难忘。
句“你们”，仿佛将两人之间楚河汉界，划得更加鲜明。
“不是……”不是他想这样，也没有打扰到谁。
可是夏稀没等他说完，就抓起塞得乱七八糟画包和画架，起身朝楼梯口走去，路过楼下大垃圾桶时候，把全扔进去。
松节油摔碎，手上颜料不容易洗去，夏稀在水池边把手搓得发红都没完全洗掉。
上课铃响起，他盯着手指发会儿呆，然后关水龙头往教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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