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很轻地嗯声,被蝉鸣盖过去。
温雾屿全当没听见,他继续往下说:“不论是什关系,在自己脆弱时候,应该是能从对方得到良性帮助,而不是弥足深陷,奢求他来看你眼。”
这话太深奥,路汀没这听懂。
“什?”
树荫下阳光斑驳又灿烂,温雾屿偏头转向路汀,焦距却落在别处,他说:“汀汀,觉得你们挺好。”
“温老板,怎出去?”
“不担心。”温雾屿笑笑,不知从哪儿捏出只哨子,悠长细狭声音传遍整个山谷,像某种召唤,“马上就能出去。”
路汀放松,又想起唐林深,他如今这种强烈消极感在城市里没这明显,却经过山高水长洗礼,格外敏感。
敏感来源于心态变化,人只要稍微贪婪些,想要东西多,许多问题就会接踵而至地浮出水面。
路汀现在不得不面对这些,不论主观原因还是客观因素,他跟唐林深差距直存在,且越拉越远。
路汀小心扶着温雾屿往民宿走,生怕把人磕着碰着。他在那句‘谢谢’中生出股使命感,挺郑重其事。
温雾屿给路汀瞎指路,两人在山里来回转悠半个多小时,愣是没走出多少路程。
路汀欲哭无泪,暂时忘早晨沮丧,他说:“温老板,你、你别迷路。”
“嗯?”温雾屿显得挺无辜,“看不见路啊。”
路汀没遇到过这不靠谱人,他想唐林深。
“挺好?”
“特别融洽吧,这很难得。”温雾屿笑笑,收起混不吝慵懒,“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相处,哪怕是最纯粹那种关系,如果跨越不差距鸿沟,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更别说日久相处将来。”
路汀听进去,他怯生生地看温雾屿眼,没有产生任何眼神交流,压小不少,他问:“可如果、如果不是纯粹关系呢?”
“那就看你自己在乎多少,”温雾屿不疾不徐地说:“以前也有这种困惑,觉得自己很糟糕,身体不
路汀不知道该怎跟唐林深沟通,而这种心思自己闷着也只会变成沉疴旧疾。
周围安静,偶有虫鸣鸟叫,路汀想心烦意乱,越陷越深之际,被温雾屿揪出来。
“汀汀,”温雾屿问:“你跟唐医生是兄弟吗?听你叫他哥。”
路汀木讷地摇头,说不是。
温雾屿墨镜往鼻尖滑下点儿,“那是朋友?”
“累,先休息会儿。”温雾屿把手撒,摸到棵树,靠着树干悠然自得。
路汀直在观察温雾屿,他在特殊学校见过不少身体有缺陷人,没有个人像温雾屿这样,说不上是不是乐观,但他瞎得相当乐在其中。
“温老板,”路汀欲言又止:“你……”
温雾屿好像知道路汀要问什,他叹气,“现在是真瞎,不骗你。”
路汀说哦,他太累,五味杂陈累,这会儿能在温雾屿面前放松片刻,他把这些归结为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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