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母亲和姐姐就接着说:
“还有那次也是这样……”
于是关于大哥如何聪明、如何惹人爱、如何机灵话题便持续好阵子。
板桥那个家南侧有间六片榻榻米[18]大房间。房间窗外是晒衣服地方,再过去就是大片田地。那片田地到夏天就会种满绿油油玉米,长到透过窗户看都看不到天空那高。
[18]日本人习惯以能铺下榻榻米数量来表示房间大小,张榻榻米约1.6562m2(910mm×1820mm)。
由香里惊讶地看着母亲,催她赶快说下去。
“她每次炸天妇罗都会讲这故事。”
姐姐开玩笑地说。
“那时还真被吓到。”
父亲高兴地笑着。
“有次半夜偷偷溜进去……”
“偷摘吗?”由香里惊讶地转头看母亲。
“爸爸去偷。”
母亲用筷子戳锅里天妇罗,想着就笑起来。
“都三十年前事,早过法律追诉期。”
香味,不再玩钢琴,匆匆从洋室[17]里跑出来。
[17]从明治时代开始,日本人常在传统日式房子中,盖间或几间西洋式房间,摆些钢琴、留声机、撞球台和洋酒柜等西式东西,称之为洋室。
“赶紧趁热吃吧,刚炸出锅最好吃。”
母亲用筷子指指盘子。
“开动!”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完,便抢着将手伸向天妇罗。
“这样衣服很难干。”
母亲常看着天空如此抱怨着,但们却常在那片玉米田里玩捉迷藏。不知为何,总爱看台风过后被吹得东倒西歪玉米田。当时是经济高速增长时期,街上空地或稻田总是会突然消失。于是乎,们游乐场在瞬间变成放建材工地。而那片玉米田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废车场。
“简直把这里当垃圾场,真是。”
母亲晒着衣服,仍旧抱怨着。
实际上,透过窗子看玉米田日子大概只有两年多。
好久没听到父亲笑声。
“那个时候纯平就跳出来说:‘妈,早知道这样们就不用去市场买玉米。’”
母亲模仿大哥语气说。
“他在那种时候脑筋动得特别快。”
父亲也怀念地说,眼中散发出某种温柔神情。
父亲很难得地加入们话题。他偷笑着坐到淳史旁边,将手又伸向天妇罗。
“偷来隔天就做成天妇罗。结果正在炸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打扰’。”
母亲这时转过头来,看着厨房里每张脸,为她故事卖个关子。
“结果是那个玉米田地主,他抱着大堆玉米说‘今年收成很好,分你们些’。那时刚好就像现在这样,传来‘嘭嘭’声音。”
“哎呀呀……”
“滴点酱油吧?”
母亲微笑着说。
塞得满嘴都是天妇罗信夫又夸张地大叫“好甜”。
“在搬来这里以前,板桥家旁边就是玉米田。”
母亲边放入新玉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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