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燕意欢原本双目紧闭,报必死之心,却没想到李玄璟竟把剑给扔,而再看向他这般煞人地步步紧逼,哪里还是他认识那个璟哥。
“不屑与相谋?”燕意欢从前看着自己,双目中莫不是信任依赖,可如今却是满目惊恐与抗拒
“意欢。”背后剑又近分毫,“你果然心已向着李玄明。”
李玄璟说着看眼被摊开布防图,上面已然滴上几滴墨渍,心中不由地暗忖,如若燕意欢并非真心为他盗图,那为何不在取图之时就篡改,抑或这图本就是假,那他又为何在此刻冒险前来毁图。
夏日里衣料本就单薄,剑尖抵在肌肤上刺痛感尤为清晰,自己大约是活不过今晚,燕意欢心下片凄然,竟惊觉自己最大遗憾却没能与皇上将这误会解开。
“对,就不屑于你这种逆臣贼子为伍!”反正也死定,燕意欢索性破罐破摔,“还不是你与明彰合谋把迷晕,将这图栽赃在身上,定是有多远离多远,绝不与你相谋!”
此言出李玄璟先是讶然,原来他竟是被明彰给迷晕坑来,而后直强压怒火彻底被点燃,他将剑掷在地上,哐声在这寂夜之中显得尤为响亮。
开些,终是进这间让他惧怕却又义无反顾屋子。
双目早已适应黑暗,燕意欢猫着腰,踮着脚,直去床头附近,见那件外袍挂在椅背之上,摸过去便轻易地就发现叠起来布防图。
燕意欢脑袋在这瞬间嗡下,指尖颤颤巍巍直发麻,心头也泛起阵怪异感觉。
他僵直着身体,朝李玄璟处看眼,见他仍在熟睡之中,心才稍微放下来些,用两只手指捏住图就打算往怀里放,心中盘算着等会儿是拿火烧,还是拿水泡。
可就在这时,燕意欢余光瞥见旁边桌上摊放笔墨,还有封似乎写半书信。
门外这时传来动静,只听人在门外焦急地轻唤声殿下。
“都给离远点!”
“可殿下,离出发时候不远。”
“滚!”
李玄璟双目猩红,面色阴鸷,外面脚步声似乎有些犹豫,但终究是渐行渐远。
刹那间个念头在此时闯入他脑中。
若是直接毁掉那定会大乱,他们也会加以戒备,但若只是改掉几笔,就能稳住秦王,他再伺机将真相告知父兄,应该能劝得他们悬崖勒马。
心思是乱七八糟,手上却是不敢有片刻停留,布防图太大,燕意欢也不敢全部摊开,只打开个角后执笔沾墨,借用极为微弱光线辨别出些字迹,笔尖在上方顿顿,然而就在此刻,燕意欢心头猛然跳,脊背霎时间泛起阵刺骨寒意。
过分紧张让他太过专注,根本没注意到何时那均匀呼吸声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燕意欢没有回头,背后抵着尖锐感让他缓缓地将笔放下,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反倒平静许多,遗憾地叹口气,
“果然是不太适合做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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