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很难过。
燕意欢将头深埋着不愿起来,他起初不知道为什在这个高兴时候会止不住地流泪,直到在刚才那刻他突然想明白切。
无论如何相信,如何不舍,待到燕家成为逆臣那刻,切都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燕意欢不知道那天什时候会到来,他好害怕某天睁开眼,自己就成乱臣贼子,而现在切都如同场梦般逝去,再无转圜可能。
可不知道为什,明明只是想想,心又开始如那日般绞痛,燕意欢蓦然绷紧身体,声痛苦呻吟自口中泄出。
没有,当然没有!
燕意欢不知如何表达内心喜悦,他怔须臾,张开手臂狠狠地抱着眼前人,将自己与他紧紧贴着,丝缝隙都不肯留下。
“你信。”
这不是句问话,李玄明笃定且意外,他知道不是自己,竟会高兴成这样。
这刻李玄明不再在意他是否听懂自己与燕嵘说话,也不在意他是否会回应,起码他知道燕意欢会在乎,这便行。
伤,当晚幽罗鉴以及大理寺人都确认无误,既然皇上说,那就问问,为何韩祯未被扣押。”
“因为从未下旨让他杀徐辛尧,他既不是凶手那就无需扣押。”
徐辛尧事情已过去多日,再加上燕嵘到来,让燕意欢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没理智,李玄明这才与他重提此事,
“把匕首而已,虽特殊些却没什特别,想仿制把太过容易。”李玄明此刻嘴角分明是扬起些许弧度,可这笑是却是冷,“你觉得如果真要杀徐辛尧,有必要动用韩祯吗,而韩祯他有必要用六棱刃吗?”
此言宛若醍醐灌顶,燕意欢呆愣半晌,原本如蒙雾双目似是被清风吹散,眼底注入光亮同时心也瞬间敞亮。
李玄明甚至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庆幸,恨自己前世为爱人就夺走燕意欢魂魄,还是该庆幸正是因为被夺这魄,才有今生羁绊。
正如正阳子与他讲述前尘往事时所言,无论相遇还是眼万年,其实都归于无法挣脱命运。
可无论前世使然还是今生必然,心动就是心动,如果不能得到回应,那就占有他,燕意欢也许辈子学不会爱自己,但也同样学不会爱别人,那自己还有什可畏惧。
“信。”
闷闷声音自胸前响起,“也不知为何就是信,而且很高兴,不是皇上很高兴。”
自打见着尸首,他就仿若失魂般,神志全被那伤口牵引着,就好似着魔样认定必是韩祯所为。
而徐辛尧个普普通通百姓,韩祯能有千万种不留痕迹方法杀他,怎可能故意留下最明显痕迹,还放在他家门口。
心若擂鼓般震着,却不再是被欲望所牵制,燕意欢整个人几乎都快趴在李玄明身上,双目晶亮且迫切,
“真不是,真不是皇上做对不对!”
“若是,你觉得有必要不承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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