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是吓坏,李玄明想到燕意欢现在个人躺在陌生地方,身边甚至连个熟悉人都没有,就心烦意乱,恨不得现在就出宫。
可他不能,再有会儿,他就要校场点兵,送新封怀远将军杜承恩领兵北上,奔赴沙场。
李玄明思忖片刻,按下焦灼唤沈钊泉进来
“送淮德去明彰府上,意欢与他熟悉。”
沈钊泉领旨刚要退下,李玄明再次叫住他,“朕虽在诏书上已言明,但还是让淮德盯着些,清霄观人无论看出什都不许多言,直接进宫。”
“你自己拟诏吧。”
明彰点头,就在平日里燕意欢坐那张桌案上拟诏,李玄明默默地看着他专注且带着丝焦虑动作,突然道,
“朕早知道这宫里不干净,你让幽罗鉴人细查下。”突然停顿话语让御书房瞬间陷入阵沉寂,但很快李玄明打破这胶着,“就从御书房查起。”
“臣领旨。”明彰虽应着,手上笔却直没停,须臾后落下最后笔奉于御前,李玄明看着诏书沉吟少倾,在明彰诧异眼神中执笔在末尾加句,
毋言,径入宫面圣。
放心。
可他没想到是,当晚明彰就进宫。
“瞧见徐辛尧尸首!”李玄明将手中奏折猛掷在桌面,“你怎会让他瞧见这个!”
“确是臣疏忽。”明彰躬身垂首,“当时离宅子很近,臣想着不会有什便让凌尘护送他回去,没想到徐辛尧尸首竟被人故意放在那里。”
“意欢是临时起意出宫,怎那尸首就能提前放在宅子门口。”即使此刻御书房灯火如昼,却依然照不进李玄明晦暗不明眼底,“莫非是有人洞悉他行踪。”
这行明显与明彰字迹不同,明彰眸色微闪,不动声色地李玄明按下玉玺,恭敬地接过诏书。
“速去吧。”李玄明抬起手让明彰退下,开阔御书房内此时再无人,满心焦虑也终是形于色,不必再加以掩饰。
原来今日燕意欢不对劲,是因为有人向他透露徐辛尧事,李玄明以手指按压眉间,缓解着发胀额头。
是,他知道徐辛尧死,明彰在今天面圣时曾提过,但在诸多繁复国事之前,这件事根本微不足道。
可他没想到是有人竟趁此机会故意刺激燕意欢,甚至致使他病发。
“臣猜想在宫中应是有内应。”明彰抬起头来,目中只剩担忧,“燕太史似乎是被徐辛尧死刺激着,到臣家中便发起高烧。”
明彰将燕意欢情形细细禀报着,李玄明显然已经无法安坐在龙椅之上,可他仍稳着,看起来似乎比平日里更为沉稳,只有隐在桌下握着座椅扶手那只手,紧得泛白。
“孙之承是这样说?”
“是,现在燕太史情况还比较稳定,但臣唯恐有什不好,所以连夜进宫请诏,望能请道人过府。”
清霄观既是皇家道观,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请出山,明彰进宫也正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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