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明按下准备出去寻燕意欢心思,将方才与杜云嵩下旨意告知明彰。
明彰沉吟片刻后道,“燕王援军到,
难怪这刻如此清净,李玄明不由地目含淡笑,站起来走到窗边,平日里若不在御书房内,他总是爱坐在那张桌边发呆,可此时望去,除桌上几碟糕点之外空无人。
看来是真给气着吧。
李玄明无奈地摇摇头,那日争论来得突然,结束亦突然,而后便再无机会与他细说起,或者说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李玄明直都觉得燕意欢赤子之心,更是懒于思虑,所以那晚他突然说不可能会与自己在起时,他先是愤怒后又惊讶于直看似没心没肺燕意欢,原来已经想过那多。
但他说得没错,身为君王,结亲本就不是两个人自己事,历来即使有过男妃,也从未有过男后。
是怕他会误事。”杜云嵩面色焦虑,言辞恳切,“皇上,还是让臣……”
“朕意已决。”斩钉截铁话音落,李玄明抬手让杜云嵩平身,而这平身,也就意味着此事已无可转圜,“在这辈中杜承恩兵法造诣乃是数数二,总不能直做个皇宫禁军统领。此番有秦王亦有燕峥在,朕封他为怀远将军,待建功立业后才好继续封赏。”
话已至此杜云嵩哪还能拒绝,诏书将至,他只得领旨谢恩匆匆回去将此事与告知儿子,此刻御书房中已无他人,繁忙数日李玄明疲惫地将头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口气。
李玄明抬手揉揉直紧绷眉间,即使周围静下来,可那些纷扰声音仍像是在耳边嗡嗡作响。
其实让杜承恩去也是别无他法,李玄明从来都不信杜云嵩,他让其自己说出对策,亦是想看他对于秦王忠心到底多少,又是如何打算。
他不信自己,确在情理之中。
自己心中虽已有考量,但近日确没有闲暇,还是等战事平稳些再办吧。
李玄明这思量片刻后再看那边,人还未回,此刻御书房门忽然被叩响,回头正是明彰站在那儿,
“贪这会儿清净,竟忘你还在外面。”
“圣上是见着就想起那堆烦心事。”明彰微笑道,“瞧杜将军走时候脸色有些不虞。”
当年秦王仍是大皇子之时,杜云嵩便是其家臣,当时刚刚平定内乱,百废待兴之际,西南边境突然作乱,便是杜云嵩临危请命前往,举平息战乱。
而本应平步青云他虽说有战必出,却始终安分地做着家臣,直到先皇即位之时,因为秦王在夺嫡中落败,麾下猛将自然也不可留,便为他封镇国将军职,自此召回京城。
但即使安分这些年,李玄明仍觉得杜云嵩心中主子,直都是秦王。
此次秦王、燕王兵力齐聚,若再让杜云嵩领兵,击退恐怕就不止是北狄。
李玄明抬起头习惯性地向右侧转,看到空空如也桌案,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将燕意欢给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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