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眠较浅,特别是身处当下环境里,每日神经都紧绷着。后半夜,也不知什时间,感觉身后热感很烫,她微微转醒,轻轻转头看过去,窗外月光照进二楼卧室里,洒下片宁静。
月光照在旁边人脸上,他眉间锁成个川字,薄唇紧抿成条线,呼出气,即使两人中间相隔出很长段距离,她都能感觉到烫。
她支着手臂轻轻坐起,侧身伸出条胳膊,探过去。
他鼻息间呼出气息温度很高,她再轻探上他额头,指节上滚烫片。猛然间,手臂被滚烫灼人掌心狠狠掐住,齐骁那鹰隼眸子在夜色下,即使发着高烧,也像支冰冷利箭。
南絮知道,他警惕性十分敏锐,即使在这种重病情况下。内心微叹,是个狠人。
南絮觉得自己真多余说那句话,她转身走回床边,盘腿坐下。
齐骁调戏完南絮,就在椅子上坐下,拧开盖子喝大口。
两人谁也没开口,窗外传来哨岗人对话,声音高亢,在宁静深山夜里格外清晰。南絮听不懂他们在说什,站在窗边,目光望去,借着微弱灯光和着明亮月色,看到迪卡那边,有个穿着白衫人被抬出来,扔到半截卡车后面,发动机声轰轰拉拉启动,破旧卡车开出去,她好像能看到那人搭在卡车外双腿随着车身抖动,来回晃荡着……
又抬出去个。
她不是第次见迪卡那边抬出女人,那晚,撕心裂肺尖叫声,她夜未眠,迪卡,就是个丧心病狂疯狗。
“你发烧,去给你拿药。”她声音很轻,似在安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会这样,可能是动恻隐之心吧。毕竟,她还要靠着他才能保命。
齐骁松开紧掐着她手腕指节,重重跌落在床上,南絮看得出他状况十分不好,翻身下床,拿过药,又倒杯温水过来。
“把退烧药吃,还有你晚上是不是没吃抗生素药,你伤口如果感染怎办,抗生素这个时候不能断。”
她手端着药,手端着水杯站在床边。
齐骁眉间依旧锁成个疙瘩,她也不催,就
齐骁从没问过她关于那天事,其实她心里有些感觉,他不会过问她,也不会对她如何,只要她老实呆在这间房子里,基本不会有生命威胁。
迪卡想把她扔到*窝里,道陀想弄死她,安婀娜想报复她,齐骁,也只有齐骁,她目光转向他,他正看着窗外,半仰着头看着月光,她不止次看到他这样坐着望月。
他在想什,她顺着他目光望向那片极亮月色,心底盘旋着,他到底是个什样人?
时间越来越晚,齐骁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床边,南絮坐在侧,他直接倒在另边,他肩上纱布还渗出血已经凝固,想起下午看到伤口,怵目惊心。
很快,便传来均匀呼吸声,墙上挂钟显示夜里点十分,南絮却毫无睡意,她从进到这里就跟他睡张床,她已经不再排斥,只要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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