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继续说：“那你受累往你挪挪，给这个小伙子让给地方。唉，人家想吃饭没地方坐呢。”
“哦，行。”他还是没抬头，捏着卷子往里挪
个身位。
老板娘乐呵呵地转头
扶曜盘算着自己剩下
钱能吃点什
，好在学校附近餐饮店物价还算便宜，并且门口招牌明码标价——碗素面三块钱，还剩块正好用路边公共电话联系学长。
面馆里很热闹，成群结队学生桌分着桌，全坐满。扶曜在门口站半天，他格格不入，显得局促。
还是老板娘看见，热情洋溢地招呼他，“进来坐啊！来来来，随便坐！”
扶曜环顾四周，尴尬又得体地问：“老板娘，
坐哪儿？”
“哎哟，你等会儿啊。”老板娘也到处看，嘴里念着‘小公鸡点到谁就选谁’顺口溜，圈下来，终于点到位幸运观众——
偶然间跟个关系不错学长聊起这事儿，学长宽慰他，以后路可以边走边打算，眼下最重要是把实习工作找到，不然都毕不业。
扶曜也在发愁，他举棋不定自己未来，直接导致对实习工作也没任何方向和目标，胡乱找圈，差点去工地搬砖。
最终还是学长给出关系路，他让扶曜暂时到自己任职学校工作，当老师不行，正好图书馆有个空位，他能去，也算与专业对口。
扶曜想也没想，立刻答应。他问学校在那儿？学长就说个大概地方，没有具体街道和门牌号，说是到地方再联系。扶曜也不好意思再往下问，他拿笔和纸写下华朝中学这四个字。
当时扶曜特别穷，浑身上下只有三百块钱，他背个包，没有任何行李，除去路费和途中日餐三，等他真正脚踏入华朝市时候，钱包里只剩四个钢镚。
就在最角落不起眼位置，有个人靠桌子外坐，应该是给朋友占座。
就他！
老板娘社交满级，她让扶曜跟紧过去，走到那人身边，笑容满面地说：“小帅哥，你同学还没到吗？”
那人校服外又套件羽绒服，脖子上条围巾，连带着嘴捂得严严实实，他正在刷卷子，头也不抬地嗯声。
扶曜只看见个后脑勺，他心想，这种环境能刷下题也是个天才。
很窘迫段路程，即便到目地，扶曜也是人生地不熟。
线城市规划跟其他地方差别太大，他怕坐错车，浪费钱，愣是用两条腿从市郊火车站走到市中心学校附近。大概二十五公里路，扶曜走五个小时左右，他总是怕麻烦别人，想着快到地方再给学长打个电话。
那会儿刚过完年，天气很冷，路上还有积雪，扶曜穿得不多，愣是出身汗，他也顾不上。
体感身边路过穿着校服学生越来越多，他嘴问下来，华朝中学就在街道转角位置。
总算是走到，扶曜刚松口气，饥饿感又随踵而至——体能消耗太大，活神仙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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