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温雾屿说。
这晚
温雾屿没穿衣服,他浑身都是水,太冷,四肢发软,怎都站不起来,喝个多月中药才有些好转腿又隐隐作痛。温雾屿咬咬牙,又挣扎片刻,还是不行,他很颓丧,自厌弃情绪徒然攀升至顶峰——太狼狈,该往哪儿逃呢?
扶曜出去片刻后又回来,他手里拿块空调毯,默不作声地在温雾屿身边蹲下,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抱起来,在臂弯上颠颠。他不闻不问、目不斜视,下颚线紧绷,似乎有动摇就会天崩地裂。
又吵架,总为这些事情吵,也挺累人。温雾屿心里这想,却不知道应该怎开口说。
扶曜轻轻柔柔地把温雾屿放到床上,空调毯沾血,不能用,他也不打算洗,直接扔。再把烧开水端过来,捂暖温雾屿腿。
等盆水弄凉后,扶曜又从抽屉拿出医药箱,先仔细处理好温雾屿额头伤口,又包扎他手腕上被玻璃割破皮肉,等血彻底止住才安心些,全然不顾自己身上千疮百孔。
温雾屿时常油嘴滑舌地说些甜言蜜语话哄人,扶曜习惯,按需当真,可此情此景下他又不像哄人,太情真意切。扶曜压下瞬间心花怒放心绪,顾不上掌心伤口,他攥紧温雾屿手臂,急切地问:“真吗?”
温雾屿微微探身,在扶曜唇角吻吻,“真,不骗你。”
“好,”扶曜又说:“唐医生给个华朝医院神经外科主任联系方式。雾屿,们去看病好不好?”
温雾屿动作顿,他慢慢跟扶曜拉开距离,目光沉重地凝视片刻后,摇头,说:“不好。”
扶曜心下冷,也松开手,他问:“为什?”
温雾屿不吱声,扶曜也不说话,他们全程没有交流,明晃晃地较着劲。温雾屿垂眸,从药箱里取出卷纱布,捏起扶曜手,想给他处理下。
扶曜躲开,冷淡地说句不用。
温雾屿心又被捅刀,他问:“阿曜,你非要跟赌气吗?”
扶曜却波澜不兴地说:“是跟自己过不去,你不用放心上。”
也不用把他放心上,温雾屿心想,扶曜大概是这个意思。
“也想问问你为什?”温雾屿始终不明白,他开始认为这些举动是扶曜关怀备至爱意,挺窝心,温雾屿也享受,到后来却演变成扶曜魔障般执念,带着点儿病态固执,好像有什难言之隐似。
“阿曜,”温雾屿略显无奈地说:“眼睛瞎不瞎,病能不能治好,会影响们关系吗?你觉得会拖累你吗?”
扶曜猛地抬起头,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温雾屿很久,最后自嘲地笑笑,再没说什。他缓缓起身,开始站不稳,扶着洗漱台喘气,喘匀,往外走,又停在门口。扶曜微微偏头,他不敢看温雾屿脸,说:“这里来收拾,不早,你先睡吧。”
温雾屿很轻细地回声哦。
扶曜转回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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