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偏头看他,那耳朵已经不红,又白又嫩,他耐心地等温雾屿下话,“怎?”
温雾屿说不出所以然,他憋半天,只憋出句:“没什,手有点疼。”
扶曜表面八风不动,内里却翻江倒海。他刚才悸动不已,劲儿攒得大,把温雾屿细皮嫩肉手臂捏出圈红痕。
“对不起。”扶曜松些掌心力道,却始终没有松开手。
温雾屿尴尬地笑笑,“自己能走。”
船靠码头,熟悉流程人早挤到出入口等着上岸。温雾屿不着急,悠哉哉地继续坐着,等工作人员来催,“小歪,还不走啊,新客要上来。”
“哦。”
温雾屿拄起盲杖,刚起身,小腿突然抽筋,站不稳。他伸手在空中抓,试图找点平衡,却意料之外地被人箍住胳膊。
那只手劲儿很大,掌心像块滚烫烙铁。
温雾屿吓跳,他动动,没挣开,问:“谁?”
扶曜被惊出身冷汗,心脏凶猛跳动力度几乎破胸口而出,他嘴里洇开股血腥味,生生噎住喉咙。
温雾屿看不见,导致五感格外敏感,他觉得身边人愈发滚烫。
什情况?
温雾屿困惑,他不动声色,重新带上帽子。
大婶见扶曜没反应,拉拉他衣服,“扶书记,刚说话你听见吗?”
舌帽,对着自己脸扇,依旧不解热。
耳朵都捂得熟红。
扶曜以为自己挡身后人风,他特别识相,原本要让开,下意识回头看,看见温雾屿半遮不掩眉眼。
不似少年张扬,却带着份似曾相识传情,慵懒且不自知。
恍若这十年以来,午夜梦回时心上人。
扶曜从善如流地接话:“前面路不好走。”
温雾屿:“……”
行吧。
扶曜搀着温雾屿走
扶曜没回答,工作人员替他说话,“扶书记,怎还没走啊,慢就赶不上车。”
扶曜头也不回,说句没事,他声音很哑,语调却轻柔,垂眸对温雾屿说:“这里有个台阶,你小心。”
温雾屿更晕,他见惯殷勤,许久没受过这种款式关心,于是第反应就是想着对方有什目,跟温大仁似唯利是图。可转念想,又觉得是自己狭隘,对方个陌生人,能图自己什。
温雾屿突然受宠若惊。
“那个……”
扶曜喘两口粗气,愣是没把气喘平,他惊魂不定地点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温雾屿——他不确定,又惊恐是黄粱梦。
是他吗?
大婶继续自说自话,“那你记得来啊。”
扶曜:“……”
来什?
扶曜睖睁片刻,他突然被看不见双手扼住喉咙,整个人动弹不得,魔怔。
“你……”
温雾屿耳朵动,听见声音,本能接话,“什?”
扶曜手不受大脑控制,他要看清楚温雾屿脸,于是抬手想撩开温雾屿额前碎发,指尖刚动,魂就被大婶喊回去。
“扶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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