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做个不疼不痒小官罢。直有同他说,不管上头坐皇帝是谁,都和咱们不相干,管他是谁样伺候就对。”她语气平平,“闹得大都是些元老,有底气,严涛不敢动他们。有年轻后生太傻,强出头,死得也惨,你说何必呢?放着好好舒坦生活不过,非得弄得家破人亡。个女人家,不懂那些大道理。”
“嗯,你这想法很对。”明霜颔首道,“如今这形势,自保便是,就担心他读那些圣贤书读太多,生出什要命
“都好?”
姚嬷嬷含着泪点头:“都好都好,就是时常担心您安危,眼下可算是见到人,也能睡个安稳觉。”
未晚也忙笑道:“小姐还没吃饭吧?做您爱吃菜,您尝尝看。”
“好。”明霜摸摸她头,“起吃。”
美酒佳肴,鸡鸭鱼肉外加糕点。
明霜被她这动静怔住,半晌才看清来者,含笑着拿绢帕给她擦眼泪。
“这是怎?不哭不哭啊……”
杏遥抽噎不止,听她言语如旧更是悲喜交加,捧起明霜脸上下打量,“让瞧瞧……这段时间东奔西走,又受惊吓,您都瘦好多,脸色也不好看。”
说完,仔细检查她身上,“可有受伤?”
明霜笑着摇头:“没有没有,好得很,你别担心,好……站着这里不方便说话,怕小江抱抱累。”她抿唇打趣,“屋里坐坐吧,渴得紧。”
顿饭吃得甚有滋味,几个女人坐在起说说谈谈,江城和乔清池自知插不上话,便静静在旁喝酒。
赵良玉宅子不大,但他们人数不多,住进来也算宽敞。这儿不似从前在桂婶家那般缺东少西,因为提前置办过,家具齐全,床上也铺得绵软厚实,乍然让明霜有种像是回到从前感觉。
夜里,杏遥和她睡在块儿,未晚搬小塌在屏风外歇息。
临睡时,她在妆奁前拿梳子替她梳头,很久没打理,青丝垂在地上。近来吃不少苦头,连发丝都显得很毛躁。
“你怎样?”明霜偏头问她,“听乔清池说最近朝中大乱,严涛颇有些要‘挟天子令诸侯’意思,你家那个在朝里做官,如何?”
杏遥忙把眼泪擦干,“好好好,只顾着自己去,还忘告诉您。烧炉子煮茶,都是您爱喝,未晚和嬷嬷也都在。”
她略惊:“未晚他们也来?”
“嗯,是乔公子把人接过来。”杏遥领她进屋,“这房子是老赵从前私宅,如今举家去京城,就空出来。们商量之下,觉得您住在这里应该会比较安全,总好过在那大山里头。”
明霜不以为意地笑笑:“其实山里头也没什不好。”
偏厅内亮着灯,姚嬷嬷和未晚就站在灯下等她,手边早已准备好轮椅。江城轻轻放她坐上去,未晚伸出手来,明霜便手握住,回头又去牵姚嬷嬷手。别数月,再见故人,她心头有说不出喜悦,千言万语停在嘴边,最后只是浅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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