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往江城额上试试温度,着急道:“会有什事?”
“说不好,保不齐会被烧成个傻子。”
她听就蒙。
这要醒来成个傻子,那该怎办?
讷讷发会儿呆,她把心横,咬咬牙,心道:罢罢,要是傻也认,她照顾他辈子!
老大夫闻言支起头解释:“你现在喂他吃他也吃不,等等吧,照这个样子,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真?他不会醒不过来吧?”
“皮外伤,没那糟糕。”老大夫正要接着睡,想想,又补充,“不过要是发烧就难说,没准儿到时候会把脑子烧坏。”
她听得怔,只好紧紧握住江城手,祈祷着别再出什问题。
忙个通宵,桂婶和老大夫各自回去歇下。明霜仍守在江城旁边,寸步不离。这段日子他受太多苦,头发上沾着血迹,她耐着性子拿水来给他梳洗,仿佛上次在河边他给自己洗头发样,缕缕,洗得干干净净。
“来吧,麻烦您打点热水。”
“诶。”她乐得清闲,端起铜盆出去。
江城昏迷未醒,破旧衫子和皮肉连在起,明霜拿起剪子把衣服剪开,饶是动作再轻柔,扯掉衣裳时候,也引得他皱眉。
伤处血已经凝固,她含泪咬咬牙,拿巾子点点给他洗干净。很快盆清水就染满血色,桂婶进进出出忙碌地给她换水。
不多时,身上正清洗完,配好药膏大夫也气喘吁吁赶过来。止血、上药、包扎,等处理妥当时,天边已泛出鱼肚白。
个瘸子照顾个傻子,想想还是挺好玩。
她勉强安慰自己。
床上棉被厚厚叠两三层,听说这样捂着出身好可以加快退烧。明霜就坐在床边小凳子上,偶尔拿手探探他头上热度
待她收拾完毕,再回头去给他束好头发。江城脸上也有道伤,尽管口子不深,那瞧去依然骇人。明霜心疼地抚摸他侧脸,想着从前自己调侃他生得英俊,如今回忆起来不由感慨万千,禁不住想哭,忙强忍着狠狠收住,暗骂自己没用。
“他好好,就在这儿,有什好哭。”明霜忍下酸楚,歪头趴在江城身边眨不眨地看他,盼着他能早些醒过来。
然而饶是再仔细小心,当天夜里江城还是发烧。
老大夫说这是伤口发炎表现,必须得想办法把烧退下来。药喂碗接着碗,喝是想办法让他喝下去,但是额间还是热得烫手。
老医生摆首叹气,“哎,真头疼啊。”
桂婶擦着头汗水,把锅里煮熟米粥给他们盛上来。
老大夫捧着碗吃得噗嗤作响,年纪大实在是不比年轻人精神头旺,他打个呵欠,就地趴在桌上睡。
明霜却仍坐在床边,专心致志地给江城擦拭脸上污垢。
“姑娘,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啊。”桂婶把粥碗递过去。
明霜端起碗,虽说没什胃口,却也飞快喝完,然后又担忧:“他呢?不吃东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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