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尽管放心。”推官谄笑着点头，“下官拷问人，向来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招之前怎
得也得留口气儿让他说话。”
言罢，他打
个响指，很快
“张公公仔细脚下。”
身后
宦官掩住口鼻，颇有些嫌弃撩起袍子，每
步都走得极其小心，严涛不时也会回过头来扶他两把。
很快走到底，地上很潮湿，抬眼看去，刑房石墙上，几把铁索吊着个血肉模糊人，发丝凌乱，满身血污，已然辨不出本来面目。两旁火把忽明忽暗照着，他仍肃着脸，双眼紧闭，呼吸浅淡。
见他到场，审讯人忙起身行礼。
“张公公。”
“你放心。”萧问叼个馒头从屋里走出来，“他这个人，即便是把刀架脖子上，也不会供出你。”
她颦眉侧过身，语气微凉：“莫非你以为
只是怕他供出？”
萧问耸耸肩，知道女人不好惹，也不同她拌嘴，“时候还早，没准儿是在躲追兵呢，再等等吧，这种事，没个天两天是办不好。”
她不懂这些，听萧问话半信半疑地别过脸，还是固执地在原地坐着。
姚嬷嬷拿她没办法，只得在旁边陪伴。
太累……他想好好休息下，希望这觉睡下去，就永远也别醒过来。
浴血青年终于倒下，能感觉到在场所有人都放下重担。指挥使抹抹脸上汗，吩咐道：“绑人，送去大理寺，大人要亲自审问！”
傍晚，天色渐黑。
明霜坐在院子里，盯着门外发呆，已经过去这久，他还没回来……
姚嬷嬷上前给她披上外衫，轻声劝道：“小姐，去睡会儿吧，您在牢里定没休息好。”
宦官皱着眉示意他靠边站，往那犯人身上打量，未及细看自己先起身鸡皮疙瘩。
“这小子招？”
在旁推官回答道：“还没有。”
他怀疑，“这倔？莫不是你们下手太轻？”话才说完，便嘀咕着摇头，人都打成这样，想来也不是这个缘由。
“他怎样？该不会是死吧？”瞧对方死气沉沉，半天没有生气，宦官叮嘱道，“命可得留着，眼下除他，没人知道死囚下落，别把人玩死，到时候不好向圣上交代。”
萧问吃完馒头，擦擦手往房里走，走到门口又转身来看。深蓝夜幕下抹清瘦倩影，心中不由感慨。
老弟啊老弟，还说人家不在乎你，不过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罢，这哄姑娘家高兴确是个技术活儿啊……
他叹口气，颔首进去。
*
阴暗地牢内，四处弥漫着令人作呕腥味，严涛不自觉拧起眉来，跟着前面开路侍卫阶阶往底下走。
她偏过头，“睡不着。”
“您得当心身子。”
“阿嬷。”她并不接话，反而问道，“你说他能回来？”
就知道她是在担心这个，然而姚嬷嬷答不上来，只有沉默。
明霜叹道：“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他是不是被朝廷人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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