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慢悠悠嗯声,随口问道:“锦儿这是从哪儿来啊。”
“适才到园子里略坐会儿。”她打起笑颜,“正想去找母亲喝茶呢。”
“既是这着,那就去吧,前日刚得些上好君山银针,让你尝尝鲜。”
闻言,明锦赶紧道:“多谢母亲。”
王妃慢条斯理地握住她手在掌心里拍拍,“你现在是咱们赵家人,凡事要知分寸。近来势头不好,更要比平时多百倍谨慎才是,端亲王下场你也看见,旦和这个沾上边儿,别说是圣上亲兄弟,就是亲骨肉,也绝不会留情。”
“还愣着做什!”他冲丫头喝道,“还不把八夫人扶回房!”
两个丫头忙颔首称是,小心翼翼把明绣搀起来。
“不用你们扶!”她两手甩,恼道,“都滚开,自己会走!”
城北玄武街中段是瑞康王府邸,门庭威严,午后各处清静,少有人走动。明锦在堂屋外不安来回打转。
“少夫人。”底下个老妇进来,恭敬道,“明家三小姐在外求见呢。”
饭,就不多留。”
明绣经过叶夫人身边时候,见她明显往前凑凑,似乎有话要和自己说,然而到底也没说出口,只怔怔地目送她走远,欲言又止。
*
王尚书府上,书房中,满地都是摔碎茶碗,底下人躲在门外听着新夫人在里头大发脾气。
“明见书是爹爹,按理说不该是你岳丈!你帮他是天经地义事。”明绣指着面前人厉声质问,“你好歹是个刑部尚书,当初怎救那个混账哥哥,现在也就这顺手把爹娘救出来,对你来说明明轻而易举,干什拿话搪塞!”
明锦心头颤,低眉顺目,“媳妇谨遵母亲教诲,不会和那些不相干
“她到咱们家门口?”明锦脸色微变,“不见,快找个人把她轰走!”
老妇应道:“是。”正要转身,她又急忙吩咐:“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世子知道。”
“老奴明白。”
明家现在成这样,要是让王妃发现她和明绣接触,只怕会对自己有什误会。
明锦在屋里坐不下去,起身想要回房。刚从花园出去,迎面就撞见王妃,她忙驻足施礼。
王老爷已是满头白发,把她手拍开,“你个妇道人家懂什!眼下陆朝死,朝里人头个就拿他杀鸡儆猴,圣上这会儿病着,什话都听严丞相,得罪严涛,咱们家子都没好果子吃!”
“呸。”明绣往地上啐,“你说白就是胆小怕事,懦夫,畏首畏尾!亏得把年纪,怕个后辈怕成这样!真是倒八辈子霉嫁给你,这生最好年纪都送到你手上,你却推三阻四,对得起!”
王老爷听得火冒三丈,回头便赏她巴掌,直打她个趔趄,幸而有底下丫头扶着。
“老爷们儿事,用不着你多嘴!再提这事,连你块儿送到刑部大牢里去!”
明绣捂着脸狠狠瞪他,硬生生把眼里泪水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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