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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正门口,狂风大作,几十禁军整整齐齐并排而立,严涛从马上翻身而下,紫色官服上束着翡翠玉革带,腰间坠条金鱼,抬眼朝门上匾额望,拈着胡须笑笑,拂袖吩咐左右:“推门!”
干禁军鱼贯而入,院中家丁惶恐不已,或有上前来,还未及开口人已被推倒在地。前院早乱成团,明见书得消息,慌忙撩袍赶来,见是严涛,半喜半忧地上前问道:
“瞧严大人这身官服……是晋升?今日怎来如此匆忙,也不……也不事先说声,好让下官能有所准备。”
“有所准备?”严涛环顾四周,淡笑道,“那就不必,此番是奉旨前来交办事件,要事在身,可不能疏忽。”
她觉得应景,来来回回吟好几遍。未晚见她停笔,好奇地歪头来看,桌上放本书,用黑色绸缎包裹着,封面上刺绣精致,内页里写满东西。
“小姐,你这些天都在写什呀。”她翻翻,咦声道,“怎个字都不认识。”
明霜回过神来,含笑道:“这是永州那边女字,京城里头不兴这个,知道女书?”
未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说过。想不到小姐也会写这个?”
“你杏遥姐姐从前是零陵郡人。”她合上书页,“他们那边有贺三朝习俗,姑娘家出嫁回门这日,娘家人要把做好三朝书拿出来,作为婚嫁辞书。”
英会意,凑上前听他耳语。
话未说完,他却变脸色,诧异道:“这!……这可是要掉脑袋!”
“万事都有风险。”锦衣人慢条斯理地坐回原处,“买卖越大风险越大,这是定。要上天堂,要下地狱,你可以掂量掂量。”
明英皱着眉,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琢磨。
锦衣人倒也不逼他,信手端起杯酒细细品评,陈年花雕,味道甘醇,只可惜在青楼做花酒,真是白白糟蹋好东西。
明见书打量他眼神,胆战心惊地拿袖子擦擦脖颈上冷汗,半
明霜拿起针线来,笑说:“眼下她跟着背井离乡,也没什好送她,就当是娘家人给她做本这个,算是个心意。”
未晚扳着手指头数道:“三天……诶,这说就是明天?”
“是啊,也快要做好,就差绣点边角上去,这就便成。”
她自告奋勇:“那来帮您吧!”
“好呀。”明霜往旁边挪挪,“正嫌手疼呢,来……这就按之前那样针脚绣就是。”
他别过脸去看窗外美景,红尘万里,江山如画。
杏遥走以后,明霜每日便在窝在房中忙碌,白天黑夜地伏在案前写写画画。未晚成她房里最大丫头,坐杏遥位置,平时乖乖巧巧在旁边穿针引线。
已是深秋,院子里花木凋零,枝头上每停下只鸟雀,便会引得枯叶簌簌地往下落。
明霜笔尖顿,从窗中望出去,不禁想到那句“满地黄花堆积”。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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