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道亮光闪过,闷雷从天空中落下来,噼里啪啦雷声敲开沉寂。明霜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房间里漆黑昏暗,她抬手放在额头上,静静思索会儿,忽然坐起身,摸到床边轮椅,尝试着想坐上去。在摔两三回之后,总算是借着床沿力勉强爬上椅子。
雷声很大,饶是屋里弄出这样大动静,也没人留意到。
明霜在桌边喝杯水,摇着轮椅缓缓往外走。
杏遥睡得很死,已经是下半夜,院中个人也没有,她从月洞门出去,慢腾腾地向西边跨院而行。
竹影摇曳,乌云蔽日。
她皱起眉来:“哪有,小江话很多,你不知道罢。”
“是是是,就您最好。”杏遥扶她在床上躺下。
明霜还在琢磨这事儿,翻过身问她:“诶,说正经,你年纪也比小不多少,老跟着多没出息。要是想嫁给他,给叶夫人说,放你出去吧?”
“别,您可千万别。”杏遥连连摆手,“咱们院子最近可得避避风头,叶夫人那儿气还没消呢,您这会儿找上去,不是又给自己碰鼻子灰?再说……”她红着脸收拾茶碗,“们俩还没把话说明白呢,不着急。”
明霜听罢,长长“哦”声。
傍晚回到房里,杏遥打水给明霜洗脸,见她副心不在焉地模样,不由打趣:
“怎,闷闷不乐?白天不是还挺高兴?”
明霜叹口气,“在想,今天说那些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杏遥没听懂:“什话?”
她张张口,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没什。”
雷打半晌之后,,bao雨如期来临,豆大雨点砸在夏天茂盛花木上,声音格外沉冷。
江城刚刚歇下,蓦地听到门外有人轻叩,他不由奇怪:“谁?”
然而雨势太
“那好吧。”
杏遥是从小跟着她长大,她自然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至少别去什富贵豪门里给人家做小妾。
凌舟是老实忠厚人,若是这次科考能中个举人就好……
*
夏夜里阵雨总是突如其来,晚上狂风呼啸,窗外枝摇叶晃。
杏遥也不多问,伸手给她解衣裳,“说真,您挣这多钱,就没想过给涨涨月例呀?”
明霜回过神来笑她:“哟,头次见你找讨银子呢。是怎?也打算开始攒嫁妆?”
杏遥老脸红:“什嫁妆不嫁妆,您就知道胡说。”
“胡说?”明霜凑过去,“你现在可是三天两头地往铺子里跑,别以为不看不出来。”她伸出食指摆摆,掩着嘴笑:“想不到你喜欢那样?这种文弱书生有什好,跟个软脚蟹似,风吹就倒。”
起初还矜持着,听她这说,杏遥登时急:“书生怎?人家有才情有学识,博古通今,风流倜傥!……您不喜欢,也别碍着人家喜欢啊。”她瘪瘪嘴,低低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跟您样,喜欢江侍卫这种闷葫芦不吭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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