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刚从花厅穿过,迎面就看见有个人跪在廊下,浑身落满霜雪。
“诶,等等。”她叫停步,探头打量,“大冷天,谁在那儿跪着?”
“不知道。”杏遥直往手里呵气,把斗篷给她掩掩,担心风雪飘进去,“小姐,雪越下越大,咱们先回去吧,别管。”
“你也知道冷,人家就不冷?”明霜让她推自己到回廊里蔽风雪,面招呼江城,“小江你去看看,瞧他背影清瘦,怕是个孩子。雪水刺骨,长久跪着那腿肯定会坏,你把他带过来,叫他别跪。”
“好。”他从杏遥手里接过伞转身朝廊下而行。
“这……”
见他眼底里锋芒不显满是柔和,高恕也不好得再言语,没奈何地摇摇头。
街巷之外,乔清池驻足而立,若有所思地摇着折扇,自言自语:“她怎会在这儿……”
旁边小厮踮脚望,看见是明霜,遂笑道:“姑娘家爱看首饰、绸缎什,也不是稀奇事。”
“确并非稀奇事。”他把折扇收,似笑非笑道,“不过,她好像对这间店情有独钟……记得这铺子是年前才搬过来吧?”
来,“小江就能打呀,让他去讨,他个人能打二十个。”
“这怎行!”高恕听完几乎是拍桌而起,肃然正经道,“这岂不是地痞流氓?大公子如何能去?更何况放印子那是嗜血资本,吃肉不吐骨头,您这样做和草菅人命有什分别?”
明霜略有不悦:“你说谁草菅人命?”
江城满脸无奈,忙道:“……是说属下。”
高恕:“……”
地上雪越积越深,陈阿元冻得全身僵硬,四肢麻木,连知觉都要没。他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白雪里忽然出现双黑靴,他哆嗦着颔首望,正看到江城举伞在旁,立时吓得跌坐在地。
见他如此反应,江城有些不解,“你没事吧?”
小厮点头说是。
“好像没搬来之前,她也是时常光顾……”乔清池垂首走两步,忽然吩咐他,“去想办法查查这家绸缎铺底细。”
“小人明白。”
*
从铺子里回来,天色已渐晚,夜幕降临,气候也跟着降下来,雪花飘落。杏遥赶紧撑伞给明霜遮挡,快步往住处走。
这回连高小婉都抬起头来多看他几眼。
“说你也不行。”她本正经地摇头,随后收回视线来,“但凡做生意,谁不讲*诈二字?大家都是张嘴要吃饭人,眼下铺子难周转,也不过是为生计着想。”
生怕高恕说话惹她不快,赵良玉率先开口:“就按小姐说办吧,顶多咱们挑些信得过放钱,少收些利,就当是行个善,是吧?”
高恕没搭理他,看自己说不上话,也就不再多言。等明霜拉着小婉去院子里玩雪,他才走到江城身边叹道:“大公子,您也太纵着小姐!”
闻言,他倒是不以为意地淡笑,“你也说她是小姐,纵着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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