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为难,半晌才僵硬地动动嘴角。明霜瞧着着急,干脆两指头伸把他唇边勾起个弧度来,定睛望那表情,自己先乐,掩着嘴咯咯直笑。
眼见江城脸无奈,她才乐不可支收回手,“哎呀,想不到把个好看人弄得不好看也是件很有意思事,对不对遥遥?”
杏遥连气都懒得叹,“估计也就您觉得有意思吧……”
她觉得无所谓,高兴就好,路上心情愉悦摘花扯草,因为叶夫人生那场气早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看她神采飞扬模样,江城也莞尔摇摇头,忽然觉得这样出糗能博她笑也没什不好。
午后吃饭,明霜靠在软榻上浅眠,她怕冷,被子厚厚实实压两三层,正睡得舒服,翻个身,隐约却听到杏遥在耳边轻唤。
她果然……待谁都是这样?
北风微凛,当下是十月天气,吹在人身上冷飕飕。
他正看着石板路出神,耳畔忽然听得阵轻笑。
“小江好像不大高兴啊?”
明霜已停步子,在前面等他,“怎?是不是方才没让你出剑,你不开心?”
两人兴致勃勃胡扯通,水榭那边戏台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想是有场极热闹杂耍。明霜似是漫不经心地随手指:“花园后面在唱戏呢,公子不妨过去瞧瞧,没准儿就走回去。”
乔清池举目看看,知道她这算是下逐客令,也就很识相地施礼告辞。
“既是如此,那在下先去试试。”
“公子慢走。”
直到乔清池在视线中行远,杏遥这才嗔怪道:“小姐,您就是图省事儿,也不能直接用名字啊,万往后惹出什误会来那可怎好?”
她很是不耐地拧起眉,也没睁眼,“什事?”
知道明霜有起床气,最不喜人打搅睡觉,杏遥细如蚊蚋地低低道:“宜春郡主来,在外间吃茶等您呢。”
“你没告诉她身子不适才睡下?”
“说。”杏遥也觉得头疼,“可郡主说不打紧,她不喜欢看戏,在这儿边喝茶边等您也是样。”
这不是明摆着叫人
江城忙垂首说不是。
他这个人太沉闷,有心事从不说出来,只往死里憋,她看着觉得心疼但也猜不出在他想些什,只好琢磨着逗他:
“你啊,平时别总那紧张兮兮,剑拔弩张样子,来者是客,万吓到人怎办?你看小婉,都快被你吓出病,还不改改?”
江城抿唇点点头,“属下知道。”
“知道还不笑笑?”
“傻丫头,别人才没那蠢呢。”说半天她觉得口渴,招呼左右准备回去。
“什意思?”杏遥听得糊涂,“难不成那位公子知道您身份?”
明霜并未言语,信手扯根青枝把玩,沿着花圃往小院走,轮椅吱呀吱呀回荡有声。
“翰林院侍读书童啊……”她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人真好玩儿。”
这样语调素日本没少听过,但此时江城却不自觉皱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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