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江侍卫帮忙,点……点心意,绣得不好,希望你别嫌弃。”
这话说得,仿佛风筝会卡在枝头她事先知道样。
明霜坐在门边,虚着眼睛看好戏。
他背脊挺得笔直,不过微微垂眸,听不到说些什,大约是推拒,面前小姑娘很是失落地捧着风筝转身离开。
就这个样子,难怪找不着媳妇儿呢。
“这个,老奴只略有耳闻……”姚嬷嬷手上顿,思索道,“他家中曾遭变数,后来被严大人所救,故而直为他效命。”
应该不会只是遭变数那样简单。
明霜靠着轮椅,想上回在小巷子听他与安武坊人谈话,后来又见高恕对他毕恭毕敬,好奇之心便渐渐扩大。
会是怎样人呢?
小院外,槐树梢头尚未落叶,府里几个小丫头却借着北风放起纸鸢来,精致风筝在树木茂盛地方随风吹,很快就挂在枝桠间。
全城人命案子来,官府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告示出,通牒发,大街小巷抓凶手,闹得沸反盈天,连尚书府都有人来查过。当然案犯是没有逮到,明见书倒是朝开封府狠发顿脾气。
无论外面折腾成什样,明霜依旧窝在自己小院落,看书写字做女红,似乎极少有事能撼动她。
北方今年夏季比往年要长,已经月底,气候里还带着几分热度。桌上紫砂壶装着解暑酸梅汤,旁边碟绿豆凉糕,竹椅青翠照映,满目凉意。
她伏在案几上描花样,姚嬷嬷便站在旁给她磨墨。
“听说,咱们大小姐快和瑞康王家世子定亲。”
大约是觉得他在树下伫立模样有点落寞,明霜不由自主地开口:
“小江。”
听到她声音,江城回过头,静静往此间走。
“小姐。”他握剑施礼,“不知有何吩咐?”
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要吩咐什。明霜敲着轮椅扶手咬唇琢磨会儿,忽然想起什来:“对,那时候当出去首饰
“江……江侍卫。”小姑娘含羞带怯地小声问道,“能、能不能劳烦你帮忙取下……”
江城颔首看眼,应声好,几下轻纵,旋身而上,足尖踏在树枝端,伸手将纸鸢摘下,稳稳当当落回地面。
“拿着。”
十几岁少女正是情窦初开年纪,他生得俊朗,独有股英气在眸,难免会招人惦记,两三个姑娘推推搡搡,把那女孩子推到他跟前来。
后者脸颊通红,偷偷瞧他几下,飞快把风筝接过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递上个荷包。
明霜轻轻嗯声,也没抬头。
“安武坊那东家生场重病呢。”姚嬷嬷慢悠悠与她闲谈,“也难怪,夫人可是叶家人,招惹上她,那可没好果子吃,倒不如装病。”
明霜笔尖颤,忽然收手,“阿嬷。”
“诶,小姐。”
“你说……”她往前凑凑,悄声问,“江侍卫从前是做什?看他都二十好几也没成家,这多年莫非都是做侍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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