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做生意呀。”她嫣然
笑，说得理所当然，“不知彼，不知己，逢战必败，要开店做买卖当然是先摸清楚人家卖
什价，时下又有哪些东西好卖。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是金镶玉东家，装作寻常客人问问价格不是刚好？”
对于生意经营上他自是窍不通，想不到她还有这样打算，心中不由暗自叹服。
“呀。”明霜探头来往他手上望，眼角弯笑道，“小江字还写得挺好看呢，不愧是练过家子，下笔好稳。”因为常年习武缘故，他握笔手劲重，笔锋也较为刚硬，有棱有角，看上去最多算个端正，实在是谈不上好看两个字。
“小姐谬赞
……”
不想，她下句话就甩出来：“真好，那
出东华门街，过州桥就是界身巷，明霜把这路商铺全看个够，哪些布料卖得最好，哪些花式颜色新鲜，价钱几何，成本多少，尽数拿笔几下。
界身巷内全是做金银彩帛交易，大手笔老板很多，如果铺子是开在这个地方，那钱途必然不可估量，就算她每天什也不做都能数到银子。
只是，这地方商铺价格应该不菲。
明霜捏捏有些发酸手腕，想休息下，看到身后屹立不动人，于是扯着他衣角问道：“小江会写字？”
他应声：“会。”
、缃色、葱青是卖得最好，当然宝蓝、松花绿、紫棠、玄青售得也快，不少公子老爷爱这些个颜色。”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看约摸有两炷香时间，那伙计前后把铺子里十来匹缎子拿给她瞧，说得嘴都干，到最后明霜也没有要买意思，喝罢茶水就吩咐江城走人。
“……不买吗？”他着实有些惊讶，问得如此详细，又是比划又是量身段，试这多绸缎，想不到她竟匹也没有买。
“谁说要买？”明霜连头也没抬，取出纸笔来，把方才那些绸缎颜色纹饰价格记下来。然后煞有介事地对他说道：“货比三家这个道理知道？不去瞅瞅别家是什价格，万买亏呢？”
“哎呀，那正好。”她笑逐颜开，拉过他手把笔和册子放上去，“来，说你写。”
还没等江城动笔，明霜忽然又拦住他，“等等，找个没人地方去。”
他脸不解，推着她寻处僻静地方。明霜靠在椅子上，喝口水润嗓子。
“凤尾锦，芍药提花，茜色、枣红、丹色最佳，售价二十两；花香缎，云纹织锦，秋香色、艾绿色、藕色、丁香色最佳，售价三十两；蝉翼纱，金丝滚边儿，银红色最佳，售价五十两……”
这些东西统统都是方才那件店铺她所看过布匹，江城惊异之余，忍不住道：“小姐……记这个作甚？”
江城似懂非懂地颔颔首。
明霜望着他笑道：“怎？从前没陪姑娘家逛过街？”
“没有……”
“想也是。”她收起笔，“看来往后小姐只能辛苦点，多教教你。”
“多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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