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
女人忽然回身，像回光返照
般，空洞
眸子亮
起来，她目光四处寻找，最终惊讶且失望地落在秦见身上。
“见见？”女人迅速转身将手铐藏起来，扭着头说，“你怎
来，快回去。”
其实少年声音和稚嫩童音相差甚远，听错几率不大。但可能是那声“妈妈”触发女人思念幼女神经，下意识便回声“晓晓”。
系列司法程序走完，白荷被判入狱服刑四年。
宣判那天，秦见不知自己为什要去法院。庭审现场不允许未成年进入，他就蹲在门口，每当有人走动就伸长脖子往里看眼，却始终没看见旁人口中“婊子”，律师嘴里“傻子”。
不是什疑难案件，庭审只在宣判前休会十五分钟。秦见蹲在不起眼角落，听到两个西装革履律师，边吞云吐雾边骂女人“傻子”。
“明显就是让她男人给坑，把罪名都推到她脑袋上。
给过她申辩机会，可那女人不知喝她男人多少迷魂汤，咬紧牙关不吐口，就是个傻子。”
“长得还不错，可那又有什用？在监狱里待几年，鲜花也变成老黄瓜，再出来，她那个男人还能要她倒立走路。”
错？”
她哼声轻嗤：“你是谁种还不定呢，姓林还是姓秦可不好说，怎还护上秦铁峰那个老王八呢？”
“你他妈再说遍！”秦见立起眼睛凶兽般地冲过去，吓得女人连滚带爬从椅子头退到另头。
“你你急什？看看把晓晓吓。”女人连忙用晓晓做挡箭牌。
“晓晓”秦见回头看，女孩儿瘦削身子缩在椅子深处，下颌紧紧地贴着胸口，垂着头不知哭没有。
烟蒂按在垃圾桶上，残余烟雾熏得秦见眼睛生疼。
没会儿，法庭大门开启，女人被两个女警压出来，她带着手铐，目中空洞，脚步虚浮，由秦见身边而过，并未看到自己儿子。
“妈！”
秦见好几年没这叫过女人，即便她以前也来看他，给他偷偷留钱，但“妈妈”这个字眼像是随着那年女人转身离开，被剔除出男孩儿人生字典。
可此时，秦见心中像是有股压不住悲恸，促使着他下意识就喊出来：“妈。”
秦见深吸口气，换掉脸上狰狞表情，蹲在晓晓面前低声说道：“晓晓别怕，哥哥哥哥”
女孩儿缓缓抬起头，红着眼睛轻轻问道：“哥哥是不愿意和晓晓起生活吗？也不愿意和爸爸妈妈住在起吗？”
秦见看着座椅中蜷缩着小小团，不由得想到两年前初见女孩儿时她样子。
第次见面是出于难言出口——妒忌。
两年前，林生生意出问题，他在账目上作假被人举报到税务局。因为涉嫌侵占国有资产，公司法人被依法起诉。而直到这个时刻大家才知道，林生公司营业执照上法人栏白纸黑字写竟然是白荷，个连初中都没念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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