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二踢脚接二连三,给男孩儿不寻常沉默找足理由。
“少使唤佬子。”好半晌男孩儿才装腔作势出声,他将脸埋入碗里,略显薄情嘴唇悄悄翘起,细长锋利眼睛少有弯下来,眼底像开丛繁花,婉婉地
男孩儿慢慢抬起头,看看宋城南已经长长不少头发:“给你理发那天,你说谁辈子还遇不上几个操蛋孩子。”
秦见勾起唇角,笑容缓缓而出,他用舌头顶顶腮,痞态复萌:“叔儿,过年,要不给你理理发?”
“滚蛋。”宋城南在男孩儿头上胡撸把,“少打头发主意,也不喜欢樱木花道。”
大小对视片刻蓦地笑起来,正巧不知哪个操蛋孩子在窗下放二踢脚,声钻天哨音之后,巨响轰然炸裂,秦见怔愣愣看出去,他忽然觉得心间森严冰墙好像也跟着这巨响轰然而倒,冰晶碎裂地,每个凌厉切面都闪着他过往种种不堪。
如今,这些碎片再也不会像梦魇样张牙舞爪包裹他、捆绑他,他们如同奄奄息病体,丑陋地扭曲、枯萎,最终会狰狞死去。
宋城南忽然想到几句流言。即便他新居此地,关于秦家当年闹得人尽皆知所谓“笑话”也是听过二。
只是他从未做真,口口相传极易以讹传讹,加之诋毁秦见话他怎听怎膈应,因而每每有人提及此事便被他巧妙岔开话题。
如今看来,流言并不全然作假,但他仍不愿将那些话、那些“真相”套在秦见身上,太过残忍,让人遍体生寒。
秦见回避着宋城南目光,激烈情绪爆发后,他生出点悔意,虽然理智告诉他宋城南与那些作践他外人不同,但在这样个大年夜,在浓郁饭香中,在膝头放着份沉甸甸礼物时刻,他承担不哪怕点点来自男人轻视。
“很可笑吧。”公鸭嗓子低低沉沉。
冰坚之后,是久不示人柔软与脆弱,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等待着条新出路,或是再次走投无路。
秦见将手插入柔软毛衣中,终于下决心问道:“宋城南,你会走吗?”
“嗯?”
“你会离开吗?离开新发镇。”
男人沉默半晌,拾起筷子吃口红烧鱼:“你做饭手艺再精进点,就不走。”
他又去摸酒,可手还没摸到瓶身就被抽筷子,下意识抬头,对上宋城南带着笑戏谑眼神:“得寸进尺,不自诩祖国花朵?还是祖国花朵改用啤酒浇灌?”
男人自勿倒杯酒,端起来放到唇边,酒沫子轻轻粘在唇上,像是个白色吻,温柔缱绻。
和着酒香,宋城南话颇有几分匪气:“没什大不,谁辈子还不遇上点操蛋事儿。”
饮而尽,空气中漂浮麦芽醇香似乎有催泪作用,秦见迅速低下头,好半晌才说道:“听你说过这句话。”
“嗯?”男人心上像压着块巨石,脸上却故作轻松,“哪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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