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微微怔,跟着却展颜微笑,重生做人,十八年来苦涩甘甜仿佛掠过眼前。若说苦,自然也是极苦,人与人相处,总归是苦涩。但正因为有这种种苦涩,或是犹豫不决,或是孤独彷徨,或是被种种情谊绊住脚无法潇洒自,所以做人甜蜜才显得分外醇厚难得。
做人有做人无奈,做神有做神苦涩,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十全十美事情,从来也不会存在。但至少,她从此不会再孤单。
她点点头,笑道:“做人很好,从未有过好。”
天帝亦安心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璇玑本想等无支祁回来再做番话别,但眼下看起来,是等不到。她只得和禹司凤向天帝拱手道别,在天界诸神虎视眈眈怒目下,在片残壁断垣废墟中,离开昆仑山。
,他跳老远,躲开璇玑手。
璇玑只觉尴尬又难过,无奈地看着他。腾蛇粗鲁地用袖子抹脸,好容易将眼泪都擦光,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低声道:“要留下来,你们走吧。”
璇玑心中不舍,轻道:“你是想以后再也不见们?就这样永别吗?”
腾蛇摇摇头,有些茫然:“不知道,但现在不想见你。”
说完,他不顾天帝还在那里和禹司凤说话,飞快跑出殿外,眨眼就消失在遍地废墟里。璇玑忍不住想追,天帝却叹道:“随他去吧,世上道理,总要自己去体会,别人说得再多,其实也没有用处。”
禹司凤拱手道:“天帝,等擅闯昆仑山……”
他是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所谓夜长梦多,毕竟是白帝死,天界被烧,天帝不追究也罢,天界其他人却对他们恨之入骨,再待下去,总是不好。
天帝未等他说完,便道:“也罢,你们下界去吧。此番情事,何来罪,何来错?都是昔日因今日果,天界自作自受。”
禹司凤等就是他这句,当下拱手行礼,转身想走,回头却见璇玑怔怔站在原地,他转念想,立即明白无支祁还未回来,这别,此生做人是无法再见,只有等死后回归地府,做短暂欢会。
天帝低声道:“璇玑,做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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