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对他张开双臂,柔声唤道:“司凤,过来,让娘看看你。”
他伸手欲去抓她,指尖刚触到她衣袖,她却如同青烟样散开,再无踪影。他焦急地四处张望,大声呼喊,周围却只有茫茫雾气,什也看不到。他胳膊突然又被人用力抓住,手劲之大,痛得他个惊颤。
眼前浮现出张俊逸英武脸,脸上有道血红长疤,令那人看上去很有些狰狞。那人把玩着自己独辫子,忽而抬眼望他,目光犹如冷电般,沉声道:“哼!均天环还给你们也无妨!只是千年之前帐,老子迟早要和你们算个清楚!”
话音落,眼前切都变成空白,四下里寂静无声。他茫然站许久,忽然听见远方有人在嘤嘤哭泣,紧跟着,他似乎被人抱在怀里,鼻端嗅到股淡淡熟悉幽香。眼前空白如潮水般褪去,禹司凤动下,缓缓睁开眼,入目是自己卧室青色蚊帐顶。
他真被人抱在怀里,脑袋枕着那人腿,脸上湿漉漉地,还有水滴不停地落下来。他勉强抬高脑袋,就见璇玑雪白脸近在咫尺,她两只眼睛都哭红,还在不停地哭。见他醒过来,她慌得脸色都变,颤声道
。既然这样,为什还要辛辛苦苦找来,告诉他自己找快两年,让他快变成死灰心重新燃烧?
他很早就明白,不管自己怎样做,她都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反正只要他陪着她,好让她不至于个人孤孤单单就好。她是千万缕甩不开挣不脱柔丝,没有目,不懂爱,只知道缠着他、抱着他,要将他拉近深渊里。
她简直是他魔,让他活着就像死去,希望尽数变成绝望。
“司凤!”她又这样软绵绵地叫他,无助地缠上来。
他像见鬼样,想要闪躲,可是胸中突然剧烈痛,行滚烫腥涩液体从嘴边滑落,再也站不住,反身倒下去。耳边听得她大叫声,然后他落进个温软怀抱中,苦苦挣扎两下,只觉她两条胳膊紧紧抱着自己,脸贴着他脸,咸涩泪水落在他唇上。
他反手扣住她手腕,颤声道:“……不想再见你……你快走!”说完,眼前黑,顿时不省人事。
※※※
禹司凤起初觉得十分冷,仿佛赤身露体站在冰天雪地里,冻得他浑身僵硬,全身血液都要结成冰般。过会,漫天风雪忽然又变成炎炎夏日,骄阳似火,烤得他肌肤几欲干裂,身体里像有把火在烧着五脏六腑,苦不堪言。
恍惚中,似乎见到大宫主站在对面,对他微微而笑,柔声叫他:“司凤,到爹爹这里来。那女子是你魔,放弃她!爹把切都给你,你要好好!”
他满心感慨,上前叫声爹,大宫主脸色突变,就像当初他喝下情人咒解药那样,用完全陌生眼神看着他,冷冷说道:“你是谁?谁准许你进来?”他微微惊,眼前人影忽又变化,身形窈窕,然而面容模糊之极,秀发上簪着根金翅鸟碧玉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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