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言只是盯着自己手,仿佛没听见他话。
若玉柔声道:“敏言,你真是个好人。直在骗你,真是对不起。”
说罢将剑抽,血光四溅,他轻轻甩去剑上血迹,潇洒地收剑回鞘,慢慢走几步。忽然想到什,回头似是不舍,看他眼。良久,才轻叹声,目中像是有什东西要涌出来,模糊眼睛。
风,忽然吹起来,乱石堆后仿佛又站着个人,青袍长发,双手拢在袖子里。若玉怔会,才缓缓走过去,慢慢跪下,低声道:“参见副宫主。”
话未说完,面上便被轻轻刷,他头栽
乡事情……金翅鸟是独来独往妖魔,离泽宫是因为特殊因由才聚在起,不许嫁娶就是为表示不被红尘诱惑,每年离泽宫都会去海外搜刮有资质小金翅鸟,作为离泽宫新弟子。很多弟子家人都不同意离泽宫将人带走,可是他们太强,没人能反抗聚在起金翅鸟。也是这样……硬生生被他们从父母身边带走。虽然每年离泽宫都允许家人前来探望,然而思乡之苦,岂是年次能解?们这样与坐牢无异。”
钟敏言低声道:“以前并不知道……原来你也有许多辛苦……”
若玉又道:“小妹子,按照你们凡人年龄算法,应当已经十四岁,已经能化成人身。她本来应该和同龄金翅鸟样,在外面欢快地飞翔,寻找倾慕郎君,繁育自己孩子。可是她如今只能被关押在暗无天日地牢里,每天只有望着头顶窗户里蓝天。她已经连话也不会说,瘦可怕。”
钟敏言见他语气到后来变得凄厉,忍不住心惊,低声说道:“那真是太可怜……为什会在地牢里?”
若玉笑笑,忽然轻轻把面具戴上,悠然道:“因为她被作为牵制工具,只要她还活着,还在地牢里,就不得不为她去做许多不情愿事情。比如……做那个愚蠢之极卧底。比如,去杀禹司凤。再比如,来杀你……”
他话音未落,人已到身前,钟敏言大吃惊,倒退数步,慌乱地要拔剑抵抗,可他动作快得惊人,眼前寒光闪,他剑已到胸前。
钟敏言在这个瞬间,忽然起个乱七八糟念头,依稀是许多年以后,他娶玲珑为妻,生两个孩子。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在台阶上奔走,玲珑和璇玑在房里说久别重逢悄悄话。他穿着纳凉袍子,和禹司凤若玉三人,在中庭石桌上杯接杯喝酒,纵谈天下,畅快淋漓。
如果真有这天,那真是太好。
他怔怔盯着自己手,手按在柄剑上。剑大半已经穿透他肋下。滴答,滴答,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他执拗地看着自己手,仿佛还不相信那剑已经穿透自己,他要辨辨真假。
若玉轻轻扶住他滑下来身体,贴着他耳朵,低声道:“这些秘密在心里已经憋很多年,找不到人可以说。如今说给你这将死之人听,真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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