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心头火起,将茶碗丢,掉脸又躲回角落里。乌童也不来吵她,将东西放在地上,过会,又送来两盆热水,并好几套换洗小衣汗巾外罩,第三次进来时候,却是抱来三四床厚厚被褥,铺在阴冷地上,连枕头都准备好。
玲珑眼怔怔地看着他出去,好半天没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衣服,不敢全脱,只用热水稍微抹下脸和手,又将小衣偷偷解,背过身子去擦洗身体。他新送来衣裳,她看也不看眼,全部丢在旁。
大约是算着她快洗完,乌童又进来,换两盆新热水,并皂荚梳子应俱全。玲珑虽然恨他入骨,但见他这般细心准备所有东西,倒也有些松动。又将头发散开洗,只觉全身清爽,地上铺褥子,自然比以前舒服百倍,此刻端起饭菜再吃,心头忍不住酸楚万分,她虽是保全高姿态,令他事事迁就,但实际上,自己却早已惨败。
如此这般互不干扰又过好几日,玲珑先前戒备早已不复存在,虽然每次他进来送东西,她都会举剑抵在身前,但是只要他走,她就不会再像
玲珑在洞中撑三天不吃不喝不动,到后来饿得眼前发黑,喉咙中有如火烧般干灼。那乌童也不来逼她,每日准时送饭菜,打来热水供她梳洗,她不吃不用,他仿佛没看到。反正饭菜冷换新,水冷换热。
这日,到中午,他又来送饭送水,盖子掀,却是盘桃仁山鸡丁,熟悉色泽香味。玲珑下子就想起娘亲何丹萍,她这道菜做得最好,每次端出来都被她和璇玑两人抢光。想到少阳峰草木,爹爹娘娘温柔,璇玑可爱,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泪水掉在干裂嘴唇上,腌着发疼。她用舌头舔,又苦又涩。她怔怔望着那香喷喷饭菜,心中渐渐有些蠢动。不吃白不吃,总不能被饿死在这里,真死,岂不是顺他心?脑海里有个声音反复这样说着。她渐渐被说动,两腿微伸,正要拿过来吃,只听帘子被人揭,他又回来。
玲珑急忙缩回去,戒备地全身僵硬。
乌童并不理她,只将冷饭菜热水端出去。玲珑心中惊,不由自主开口道:“等……等等。”
乌童回头挑眉看她,还是不说话。
玲珑咬住嘴唇,蚊呐般地说道:“山鸡丁……不要端走……”
乌童嘴角勾,轻笑道:“知道,山鸡丁热下再送来。”他揭开帘子飞快走。玲珑靠在冰冷洞壁上,心中委屈犹如潮水般,波波涌上来,时间只觉挫折、耻辱、无奈、怨怒……诸般情绪纷至沓来,最后变成极度茫然。
过会,他果然送来热好桃仁山鸡丁,并碗茶汤。玲珑已经先落下风,再也顾不得尊严面子,扑上去没命地将茶汤往嘴里灌,她渴得都快发疯。
碗茶喝完,她意犹未尽,却见乌童手里抓着个圆肚大紫砂壶,又倒碗,道:“不要喝那急,会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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