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奴淡道:“是……又如何?很久不见,腾蛇大人。难为你还记得个微不足道鲛人。”
腾蛇怒道:“少废话!你认识他吧?他还欠老子顿架没打呢!”
亭奴丝毫不为所动,淡道:“腾蛇大人每日都要和人干架,不知你说是哪个他。”
“他啊!就是他!被关在阴间!无支祁!”
亭奴垂下眼睫,低声道:“不认识。当初不是你们上界将他关押起来?何必来问。”
忽而蠢蠢欲动,各自在玲珑身上分散开,有落在额上,有落在心口,有落在小腹。亭奴即刻停口不唱,手腕转,拈在指间那枚火焰也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缓缓游动,直游过她额头,从天灵盖那里钻进去。
床上玲珑忽然微微蹙眉,似是要醒转样子,口中“嗯”声。璇玑大喜,正要过去相问,却被禹司凤把扯住,示意她不要打断法术进行。亭奴又拈起她左肩上那簇火焰,反复吟唱那歌谣,最后丢,那火焰卒地下钻进她左肩。玲珑睫毛颤,忽而流下眼泪。
剩下六簇火焰,都被他用同样方法吟唱,最后钻入她体内。她面上表情也是千变万化,时而欢喜,时而沮丧,时而忧郁,时而愤怒。众人知道那是因为魂魄回归身体,所以诸般欲念情感也回归,直到最后簇火焰时候,亭奴已是满头大汗,神情萎靡,终于强撑着将这最重要魂拍进她心口,只听玲珑“哇”地声,猛然睁开眼,痛哭出声,面大叫:“……不如先杀!”
语未,忽然发觉身在少阳峰自己屋子里,不由呆住,茫茫然不知何年何月。
亭奴筋疲力尽,在她头顶拍,最后笑道:“成功。”
“喂,你……”腾蛇正要发火,头发忽然被人用力扯,疼得他大叫声。璇玑抓着他头发,怒道:“你声音太大!你要对亭奴做什?!”
腾蛇勃然大怒,痛骂道:“臭小娘!要你管什闲事!对!当初就是
众人大喜若狂,齐涌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玲珑,问什都有,她却始终茫茫然,好像还搞不明白自己怎会从高氏山突然回到少阳峰。
当下褚磊夫妇揽着她解释前因后果,璇玑心中虽然喜悦到极致,却并不冲动,只要见到玲珑醒过来,那就比什都好。很多话,可以以后再说。她将亭奴推到旁边,笑道:“亭奴……谢谢你。”语未,两行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来。
亭奴淡淡笑,拍拍她手,表示安慰。旁腾蛇瞪着他看半天,见他展颜微笑,脑中登时电光火石般,跳起来叫道:“是你是你!天池里那个鲛人!见过你!”
他这叫,把屋里人都吓跳,纷纷回头看他。腾蛇有些尴尬,摸摸耳朵,笑道:“呃……没事……你们继续。随便说着玩。”
说完他蹲到亭奴面前,直直看着他,道:“是你吧?因为连坐罪被革去神职,那个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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